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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廂,裴司堰、章承羨和沈硯舟等人聊著聊著又扯到了國事上。
早在五年前,沈硯舟就曾突出權貴兼并土地嚴重,導致就連富饒的兩淮一代,年年都有失去土地的大批流民。他早在五年前就提出土地變革的章程。
可那時,大周國體羸弱,內憂外患,門閥世家虎視眈眈。
根本容不得半點出錯。
如今,戶部在殷從儉的治理下,革除弊端,國庫日漸充盈。
朝堂一片清明,所以沈硯舟自然就舊事重提。
裴司堰面色肅然,干脆推心置腹道,“硯舟,你一心為大周,朕十分感動,可此事兇險,你可只,歷來變法之人都會遭到清算……”
沈硯舟何嘗不知變法的危害,可看了太多不能果腹的流民之后,他就再也不能坐視不理。
裴司堰滿腹心緒。
“人固有一死,又有何懼?”沈硯舟正色道。
章承羨不樂意了,皺著眉,“兄長,你這話就不對了,岳父岳母第一個就不答應,他們還等著抱孫子呢!”
“你若真要變法,我跟你一起,你們讀書人的事我不懂,可在軍中我還是有幾分面子。”
裴司堰嘆了口氣,“你一直都不曾成親,難道就是打算做一輩子孤臣?還想為大周殉道?”
沈硯舟掀起眼皮,語氣異常平靜,“誰要殉道?不過是,時機未到而已!”
章承羨聽出了弦外之音,滿眼驚詫,“什么?難道你已經有了心上人?”
沈硯舟淡淡回道,“我又不是和尚,待時機成熟,自然會成家立業。”
夜色如墨,驟雨過后,夏日的清風十分清爽,拂過窗邊的幔帳,透著朦朧的光。
床榻上,竇文漪親了親裴淮序紅撲撲的臉,抬眼就看裴司堰輕腳輕手,推門進來,小聲道,“睡著了嗎?”
“嗯。”
裴司堰熟稔地抱起裴淮序,抬腳就去了偏殿。
重新回來,他直接上了床榻,夫妻兩人享受著美好的獨處時光,難得那個粘人精終于安靜了。
裴司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狹長的鳳眸滿是戲謔,“沈硯舟一直不娶親,你說是為什么?”
竇文漪抬手掐著一下他的大腿,嗔怒道,“你想說什么?”
說完,又去打他。
裴司堰吃痛,故作夸張地“嘶”了一聲,笑著去捉她的手,“可以真打,但是不準這么掐人!”
“他恐怕有了心上人,你猜是誰?”
“我自然知道,你可別套我話。”竇文漪一個不慎就跌在他的懷里,兩人相視一笑。
她的心愛之人,親人、執友都好好的,人生如此,也算圓滿。
未來會如何,誰都說不準。
她無比篤定,一切只會越來越好。
惟愿河清海晏,平安喜樂,順遂無憂。
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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