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郎,那你今晚又是,為何事憂心?”
他重新將她攬入懷中,摩挲著她腰肢,語氣冷靜,“安國公府的銀子查到了去向,他們把銀子全都投到了泉州,這十幾年來,已打造了上百艘遠航的艦船,甚至還打造了軍紀嚴明的海盜軍隊。”
“安國公或許早在十年前,就已經著手準備這些。泉州海盜倭寇猖獗,或多或少與他們有關。”
竇文漪微微一怔,陡然明白,他大晚上睡不著的原因了。
裴司堰有條不紊繼續道,“長公主的殘部應該被謝歸渡接手了,他們應該已經狼狽為奸了。另外,北狄的完顏泰活不長,可是他正在糾集軍隊,想要做最后的反撲。”
她心跳驟然加速,還真是外憂內患啊!
大海一片茫茫,難怪,在大周的地界上尋不到謝歸渡的蹤跡,原來他跑到海上去當海盜了嗎?
她最不能接受的,還是謝歸渡,他前世可是堅守天寧城的一代名臣,怎會淪落至此?
裴司堰摸了摸她的頭,“別擔心,我們不是有內應嗎?”
竇文漪雙眼放光,尤其期待起來,“鄭之龍?他沒有暴露?”
裴司堰露出和煦的笑容,“長公主死了,他能力出眾,熬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挫折,論資排輩也該輪到他了,就算是謝歸渡也得倚仗他,對他另眼相待。”
“那福安郡主呢?”
“不知。”裴司堰搖了搖頭。
這時,天空已開始泛白,裴司堰望了一眼窗外,親親在她額間吻了一下,“我抱著你再睡會,一會,我得準備上早朝了。”
竇文漪依偎在他懷里,她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感受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,沉溺在這獨屬于她的,霸道又溫柔的偏愛里。
那些朝堂紛擾也好,朝臣非議也好,仿佛都被隔絕在片刻的溫馨之外。
若是,能和他白頭到老,好像也十分令人向往。
——
與此同時,太陽西斜,落霞灑在東金島的每一個角落,鍍上了一層金色。遠航的漁船歸來,空氣里充斥著魚腥和海水的氣息。
一個漢子跪在謝歸渡的面前,恭敬道,“公子,到處都找遍了,沒有看到郡主的身影。”
謝歸渡垂眸許久,“今日出島的船呢?”
男人面帶愧色,支支吾吾,“今日都是去往泉州的貨船,郡主……可能真的混進貨船了,回去了。”
謝歸渡眸光幽深,“鄭先生呢?請他過來。”
長公主已死,福安郡主回去,只會自投羅網。
難道她以為,憑自己那點微薄的血脈親情,裴司堰會放過她嗎?
真是太天真了!
要回去,也得打回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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