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司堰見她臉色松動,不像有假,“我先扶你過去?”
“嗯。”
裴司堰體貼地扶著她的腰肢,從屏風后走到靠窗的座椅旁,“還不快拿個軟墊來!”
宮婢立馬把軟墊鋪在了黃花梨座椅上,他攙扶著她坐下,“你慢點。”
“殿下,真的沒事。”竇文漪只覺得裴司堰實在有些小題大做。
竇映雪遠遠就瞧見恩愛無比的夫妻兩人,臉上瞬間流露出擔憂之色,“太子妃……這是怎么了?”
竇文漪臉色微微發燙,下意識推了一下裴司堰的手,“無妨,昨晚休息不好,那鰣魚的腥味太重了。”
還有外人在場,他們就這般親密,實在有失體統。
“哦,那就好。”竇映雪干澀地回了一句,緊張無措地撥了撥,她的額間的一縷秀發。
她偷偷瞟了一眼太子,又飛快地移開視線,那模樣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,許是以為這一連串細微的動作,無傷大雅。可殊不知,她的一舉一動,都盡數落入別人的眼睛。
竇文漪真希望自己是看錯了,暗自搖頭。
剛想開口說話,就聽裴司堰喝道,“來人!”
他的臉色儼然已染上一層郁色,“太子妃身子不適,不宜待客,送竇姑娘回去——”
竇映雪花容失色,連忙俯跪在地上,那雙柔媚的眼里溢滿了淚水,“臣女……想進宮做女使,求殿下憐惜!”
她的臉色蒼白如雪,嗓音很輕,身子柔弱得讓人心疼。
可她叫落在裴司堰眼里,實在令人生厭。
她這矯揉做作的模樣,和宮中那些居心叵測想要靠著爬床的女人,簡直如出一轍。
他鳳眸不耐煩地睨了她一眼,轉頭看著竇文漪,像是在尋求解釋。
竇文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把事情的大概告訴了他。
裴司堰鼻腔溢出一聲冷哼,簡直氣笑了,“所以,安國公想做孤的連襟?”
“父親母親,是有這個意向……”
竇映雪渾身止不住地哆嗦,后背早已泛出一層薄薄的冷汗,裴司堰身上的氣勢太可怖了,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,就好像是在看死物一般。
她不敢想象,如果他這樣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夫君,她以后的日子會多悲慘!
裴司堰沉聲道,“大周的女使,都是經過層層篩選,最終甄選出來的。豈可兒戲?“
“竇映雪,你可想好了,是否真想進宮做女使?”
竇映雪下意識看向了竇文漪。
竇文漪搖頭,瘋狂給她暗示,讓她不要胡說八道。
她卻像是看不懂似的,自顧自的回道,“回殿下,我想好了,我就是要做女使。”
竇文漪不可思議地看向她,“五妹妹,你想清楚了再回答,安國公那樁親事成不了,你不是沒有選擇。”
君無戲,裴司堰說的話等同于圣旨!
竇映雪沉吟半晌,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,語氣堅決,“太子妃,我是認真的,希望你能成全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