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裴司堰的孩子以后,又會面臨哪些人生難題呢?
與此同時,崇政殿內的氣氛就顯得格外凝重。
裴司堰行事雷厲風行,很快部署好北狄相關的事宜,聽到他放棄親征的念頭,眾朝臣見他臉色陰沉,都不敢再有異議。
朝臣們退下后,沈硯舟進來,恭敬道,“盛惜月在皇城司用企圖自戕,被人及時發現,救了回來,不過傷了腦子,怕是真瘋了。”
裴司堰眉梢上挑,“沒死?”
“應該是盛家的人買通了獄卒。”沈硯舟語氣十分平靜。
裴司堰不可置否,畢竟,盛惜月活著一天,就是盛家的恥辱。
而在朝堂的大小事務上,盛家就必須記著裴司堰對他們的‘寬厚仁慈’,就算不感恩戴德,也必須拿出謙遜恭敬的態度。
更不敢公然與他唱反調。
裴司堰冷冷道,“玉娥的身份有進展了嗎?”
沈硯舟搖了搖頭,“還不能確定,不過,玉娥有個表兄曾在穆國公府當差。”
穆國公府曾因欠國朝銀兩不還,惹怒了穆宗皇帝,又因要討伐逆王,被下旨查抄,難道是那時埋下的禍根?
裴司堰直覺不會這般簡單,說不定這個身份是背后之人故意放出來,迷惑他們的。
“再查!”
沈硯舟領命,退了出去。
裴司堰抬眼看了一眼窗外郁郁蔥蔥的樹枝,那日,也是在這樣的時節遇到她的,胸口涌動著一股復雜的情緒。
自從母后離世后,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復仇,活得猶如行尸走肉,了無生趣,就算自知中了譚貴妃所下的奇毒,他也壓根并沒當回事。
可自從遇到了她,他的世界變得鮮活,變得有期待。看所有的事和物都變得不同。
他很想和她長相廝守,兒孫滿堂,恩愛到白頭。
裴司堰忽地開口,“櫻桃熟了嗎?”
安喜公公微微一怔,旋即笑道,“回殿下,御花園的櫻桃剛紅了些許,怕是……還有些酸澀。”
“還沒熟啊?”
裴司堰低聲重復了一句,似有些遺憾,指尖在御案上無意識地敲了敲。
他眼前浮現的,是去年此時,她從竇家摘了一筐櫻桃送到章府的情形。
“無妨,”他站起身,玄色常服的袍袖拂過案角,“去尋最紅的,摘一籃子,送給太子妃。”
安喜公公心頭一跳,不敢多,連忙應下,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安排。
裴司堰緩步踱到窗邊,目光似乎穿透了層層宮墻。
沈硯舟帶來的消息像投入靜湖的石子,漣漪未平。
玉娥的表兄在穆國公府當差……穆國公府抄沒時,牽連甚廣,樹倒猢猻散,連累了玉娥的表兄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只是,她的背后肯定不會如此簡單。
裴司堰重新坐到御座上,翻開奏本,就看到內閣幾位重臣聯合上書,要他為大周國本作想,廣納后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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