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竇文漪的身上,盛惜月的楚楚可憐,愈發襯托出她的斤斤計較。
盛淑珍抱著雪團,捋著它長長的毛,陰陽怪氣道,“世人都說太子妃賢良淑德,寬宏大度,難道是不打算一輩子都不原諒姐姐嗎?”
一時間,氣氛逐漸冷凝。
竇文漪眸光平靜地看著盛惜月,聲音溫卻不容置疑:“盛姑娘這般鄭重,倒讓本宮有些為難了。既說是賠罪,總該讓人知道,你究竟錯在何處?太子憐惜盛家顏面,此事并未聲張,只是盛姑娘非要賠罪,那自然也應該好好說道說道。”
“若謀害太子、太子妃等罪名,能簡單用一句‘任性妄為’,就一筆帶過,那盛姑娘又何須離開天寧城?你從小識字明理,既想要道歉,就應誠心誠意,而非流于表面。這點道理,你應該明白。”
盛惜月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,委屈地眼眶瞬間濕潤了。
上首的章淑妃黛眉微蹙,不可思議的眸光落在了盛惜月的身上,她只知道裴司堰不喜盛惜月,執意要退親,卻并不知道,里面還摻雜著諸多復雜的原因。
她敢冒犯太子,又豈是一杯茶能一笑泯恩仇的?
章淑妃臉色冷了幾分,“好了,既然太子早已有了定論,此事就不必再提了。”
說著她就示意身旁宮人,“還快扶盛姑娘起來。”
宮人上前攙扶,盛惜月順勢起身,或許是跪得久了,身形微晃,似乎無意間向竇文漪的方向趔趄,而她手中的茶盞自然而然就摔在了地上,茶湯濺到了她的裙擺上。
“太子妃,恕罪,我……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盛惜月臉色微變,慌忙上前查看,她寬大的衣袖遮掩了眾人的視線。
與此同時,盛淑珍趁亂把竇文漪放在茶幾上的絲帕藏在了手中,動作細微自然,自以為無人留意。
“可有燙著?”章淑妃慌了神,也連忙起身上前查看。
竇文漪面無波瀾,余光一直留意著盛家兩姐妹的動靜。
幾乎一瞬,就發現自己的絲帕不見了。
“無妨,不過是打濕了裙擺,只是沒想盛姑娘這般弱不禁風。”
“沒事就好,文漪,要不先去換一條衣裙?”章淑妃松了一口,竇文漪在景坤宮有任何閃失,她都難辭其咎。
竇文漪垂下眼簾,瞟了一眼被打濕的裙擺,“嗯。”
盛惜月臉色有些難堪,勉強扯出一個笑容,“太子妃,是我不好,要我陪你去嗎?”
竇文漪搖了搖頭,跟著宮婢去偏廳整理,平日里出門,貴女們自然都會帶著備用的衣裙,她也不例外。
她沒有去尋找自己的絲帕,不一會換好衣裙就回到正殿。
這時,殿內的幾人正在逗弄雪團,只是章淑妃似有些疲憊,興致缺缺地捏了捏太陽穴,“惜月,你要動身離開天寧城,就早些回去準備吧,本宮就不留你用膳了。”
竇文漪也想一道離開。
“文漪,這絲帕是你剛剛掉的嗎?”章淑妃遞過去一張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