竇文漪眼底難掩失望,溫聲道,“他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的,給你備下了豐厚的賀禮,只可惜……”
立場不同,注定會斷送這份兄妹情!
聞,福安郡主面色頓時煞白,搖搖欲墜。母親和太子之間,難道再也沒有迂回的余地了嗎?
嘎吱一聲,房門驟然開啟。
謝歸渡身著一襲紅色喜袍佇立在門口,他神色一怔,幽深半斂的眸光在竇文漪身上停了一瞬,就移開了。
她穿著一身牡丹煙色纏枝的襦裙,金絲線勾勒出繁復的鳳紋,領襟處綴著珍珠流蘇,如云霞流動,盡顯雍容華貴。
她好像更美了!
他抬手揖下,“見過太子妃。”
竇文漪冷著一張臉,微微頷首算是還禮,抬腳就走了出去。
一縷幽香從身旁劃過,謝歸渡喉結滑動,背脊僵硬,余光看著她遠去的背影,心口感到一陣無力的鈍痛。
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近距離靠近她了,她側身經過自己身旁時,他無意間就看到她耳跡下方殘留著一道道歡痕……
那里是她的命門。
他無比清晰地明白那些紅痕意味著什么!
他當然明白他們再也回不去了。
曾有一刻,
那輪明月曾獨照過他!
可人生不能重來,或許是他少了些運氣。
不曾想,
今生,他還未碰到她,她就如天邊的彩霞般散開……
屋里,福安郡主的淚水無聲地落了下來。
謝歸渡嘆了口氣,從袖口掏出了一張錦帕遞了過去,好似詢問客人一般,“要喝合巹酒嗎?”
福安郡主搖了搖頭,無視他遞過來的錦帕,直接用手抹了一把眼淚,“你今晚住哪里?”
謝歸渡僵在了空中的手收了回來。
他掃了一眼滿屋的喜慶,只覺得十分刺眼,“打地鋪吧。我若出去住,免不得引來流蜚語。”
福安郡主吸了吸鼻子,看著眼前眉目清冷的男人,
“謝歸渡,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,你再多的執迷不悟都沒有任何意義。你要作死,沒人攔著你,可你不該拖我母親下水。”
“我不管你和我娘達成了什么交易,都給我趕緊收手!”
謝歸渡眸光微沉,不試試,他怎么甘心呢?
當年穆宗皇帝可是靠著圣旨才名正順。裴司堰縱然實權在握,可若沒有圣旨,他就算登基也是亂臣賊子。
“你想多了,我和長公主都只是想離開天寧城,遠離這些是非而已。早些歇著吧,明早,我們還得進宮謝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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