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人帶到朝華殿。”
朝華殿內,透著一絲濃重的中藥味,氣氛略顯肅殺沉重。
刑部一行人進來,齊齊行禮問安。
孟靖川身著一襲玄黑官袍,面色肅然寡淡,斂目平靜地道:“微臣刑部侍郎孟靖川,拜見太子妃。勞駕你看一下,可認得此物?”
說著,他就拿出一個錫匣,展開桐油紙里面呈現出一枚濕糊糊的香囊。
竇文漪望向那枚香囊,悚然一驚!
這枚香囊針腳細密,做工精致,哪怕被水浸泡,她依舊能分辨出來,這是自己繡制的東西。
她忽地覺得嘲諷至極。
旁人想要害你,手段層出不窮,只是她萬沒想到,這次的劫難是來自于謝歸渡。
她曾送過謝歸渡香囊,難道他殺了自己嫡親的妹妹,只為陷害自己?
不,他不可能如此喪心病狂!
越是身陷危局,她越是冷靜。
竇文漪收回視線,思忖片刻,不緊不慢地開口,“我曾送給謝世子幾只香囊,這只應該是他那里的。”
在場所有人豁然抬頭,無不震驚。
她可是太子妃,怎么能毫不避諱談論曾經與謝歸渡那段情呢?
孟靖川愕然,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朝這個方向進展,他都打算讓尚衣局的女官來辨認了。
她竟直接承認了。
竇文漪面沉如水,凜然開口,“我和謝世子曾退過親,這事圣上也是知道的,沒有什么可避諱的。所以他手中有我的香囊本就是最尋常的事。”
如此說來,孟靖川倒有些迷罔了。
畢竟,那枚香囊是從死者的手中找到的,他們在草地里尋到了金簪。那處的草被壓得太狠,昨晚大雨,雖然抹掉了很多痕跡,依舊不難推斷謝夢瑤是被人推進宴明池的。
謝夢瑤和太子妃積怨已深,偏偏太子妃還在拍賣會的中途離開過一段時間。
不管是作案動機,還是作案時間都能吻合。
而那個香囊極有可能是兩人爭執推搡的過程中,被謝夢瑤無意間扯下來的。
所以竇文漪理所當然,就成了謀殺或者誤殺謝夢瑤的第一嫌疑人。
竇文漪直直地盯著他,“當初我給謝世子一共送了五枚香囊,你們不妨去他家里找找,看看還剩幾枚。難道因為這只香囊,孟大人就在懷疑我是殺人的兇犯?”
孟靖川目光微微一閃,想起過來途中睿王特意派人遞來的話,又琢磨了一下此刻的事態的走向,深覺棘手。
馮公公笑了兩聲,“孟大人,還有什么要問的嗎?”
“太子妃中途離開拍賣會現場,究竟又是為何?”
這時,一道低啞的聲音從內殿里傳來,
“好啊,你們是將孤的太子妃,當作犯人審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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