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司堰眸光沉沉,語氣不善,“父皇,看來兒臣這病真是無藥可救了,什么人都能看診,是死馬當活馬醫嗎?方才他不是診脈了嗎?難道看不出個所以然?”
皇帝被噎住了。
國師解釋道,“孫大夫醫術很好,在民間口碑極好的,太子莫要辜負圣上一片苦心。”
裴司堰唇角勾起一抹弧度,“國師的話自然信得過,對了,有探子回報,玄明已有下落,刑部那樁懸案應該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。”
竇文漪眼底透著興奮,驚呼,“殿下說的那個神棍嗎?聽刑部說,那個刺客背后的人就是玄明,我倒想問一問,他為什么要找人殺我。”
關于玄明的記憶瞬間重新勾了起來,眾人神色五彩紛呈,紛紛議論開來。
國師臉上頓時掛不住了。
他們一唱一和提到玄明,不就是指桑罵槐說他是神棍的師兄,也是神棍,不值得信任嗎?
皇帝臉色有些難看,“現在在說病癥,扯那么遠做甚?孫大夫,太子的病情況如何?還要再診脈嗎?”
孫思齊哪怕再遲鈍,也覺察到自己差點成了國師手中的刀。
他語斟酌,“回稟圣上,太子殿下顱內似有血塊,若不能及時化解,恐有性命之憂,尤其不能從事劇烈運動,更受不得刺激。”
有時這番辭,穆宗皇帝神色惆悵,暗自嘆息,“國師,你不是說要做開壇設法?”
國師清了清喉嚨,“開壇有諸多講究,最重要的是需要殿下配合......”
竇文漪眉宇透著擔憂,直接打斷他的話,“圣上,萬萬不可,殿下現在的身子弱,哪里經得起折騰?萬一有個三長兩短,國師能擔責嗎?”
“以前我母親和茗煙姐姐就信玄明大師的法術,虔誠無比,供奉什么從不落下,給了玄明不少好處,可他一點都不靈啊。”
“我三姐姐莫名其妙得了臆病,還失蹤了,我看玄明就是招搖撞騙的神棍,根本不能保平安!”
“國師,你的法力肯定強過你的師弟,能幫我算一算,我三姐姐在哪里嗎?”
聽到這話,皇帝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裴司堰臉色沉寂,眉梢微挑,“國師,聽聞但凡法術高超的道長,只需一碗符水就能包治百病?國師法力無邊,還請國師賜藥!救命大恩,必將重謝。”
此一出,在場的太醫們瞬間都不淡定了。
江湖上是有些道醫能治一些疑難雜癥,太子身患重疾,哪是一碗符水就能解決的?
“圣上,此事三思啊!”
“符水真有那么大的威力?那今日我等可要大開眼界了。”
“國師,莫要藏拙啊,若是能治好殿下,實乃我大周之福啊!”
國師臉色鐵青,有些騎虎難下。
他們還真是胡攪蠻纏,他何時說要用‘符水’治病的?
就算開壇做法,純粹也是想折騰裴司堰,太醫院的人都不能治好他,自己如何能醫?
難道診治不好,那是不是他也成了招搖撞騙的神棍?
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!
國師冷冷道,“太子殿下若是不能配合,就別勉強了。畢竟開壇設法,也是要消耗功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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