戢勃只覺肩膀傳來劇疼,左手幾乎麻木。
冷光閃現,他不得不再次抬刀防守。
陌刀砍在銅環刀上,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。
輕微的破裂聲被掩蓋在銅環刀的嗡鳴聲中。
韋泰眼里狠色一閃,用盡力氣一刀砍下。
鏘的一聲巨響,戢勃的刀應聲而斷。
刀勢不減,砍向戢勃的脖頸處,血水濺起,給院中的銀杏樹染上一抹紅。
戢勃踉蹌著退了兩步,站立不穩砰的單膝跪在地上,手里只剩半截的刀插入泥里才穩住身形。
他的眼神帶著恐懼還有一絲茫然。
伸手捂住不住噴涌血水的脖頸,他努力抬頭看向韋泰:“誰?是不是,瑾陽軍?”
韋泰微喘,低眸看向戢勃:“你,不配知道!”
說完,手里帶血的刀再次砍下,頭顱飛起。
北門。
聽著城外逐漸清晰的呼喝聲,還有馬蹄聲,南文內心暗道,好快的速度!
他拿下北門沒多久,城外的巡邏士兵就發現了不對勁!
“兄弟們,做好準備,等戢軍進入火光到了護城河附近再殺,務必給我射準了!”
雖然主公這次帶了足夠的箭矢,但他之前做匪窮過,能省自然是要省的。
說起來這段時間可把他憋壞了,只能打游擊戰,小規模的殺敵,怎么都不過癮。
不多會就有一隊人馬進入火光中,人數不多,估計也就是七八百人。
他們是文夏城附近巡邏的士兵,之前隱約看到城墻上的火光被滅,這才匆匆過來。
看著漆黑一片的城墻,再看周圍地上滿地的火把,戢軍感覺到了不安。
將領停下馬,大喊:“城中什么情況?為何把火盆滅了?地方火把又是怎么回事?速速開城門讓我等進去!”
回應他的是南文一聲令下:“殺!”
“殺!”南門的云羽同樣在下令。
不過他殺的不是城外來的兵,而是城內正往南門沖殺而來的戢軍巡邏兵。
他們今天守城墻,不但要守城外的兵,還有城內的兵。
中心開花就是如此,四面受敵。
盡管城中各處都派了大量的士兵狙殺,但文夏城那么大,不可能全部都能殺干凈。
大單于府是根據郡守府擴建的府邸,占地非常大。
褚青跟他的十幾個被鎖的兄弟跟在姜瑾身后,已經殺進這座府邸。
在兩刻鐘之前他們在紀信的帶領下,到了一處低矮的房屋,看到了他們一直好奇又期待的人。
看到姜瑾的那一刻,不知為甚他竟沒感覺到絲毫意外和震驚,似乎,葉殤等人的主子就該是這個樣子。
在他們怔愣間,姜瑾開口了:“我乃瑾陽軍之主,硯帝六女,你們可以稱我為公主,也可稱我為主公。”
“今天開始,文夏城,我將和你們一起守護!你們回家了!”
瞬間褚青只覺喉嚨發緊,他眼眶微紅抖著嘴唇一時說不了話。
這一瞬間,所有的不甘和意難平都得到撫藉。
原來還有人記得他們,記得他們的付出和犧牲,記得這片被蠻族鐵騎踐踏的城池和土地。
原來也有人都和他們一樣,在努力,在匍匐前進,只為這一天的崛起和反擊。
他掩下眸底淚意,躬身行了一個君臣之禮:“見過主公,我乃褚青,愿誓死追隨。”
身后李豐等人跟著躬身行禮:“見過主公,愿誓死追隨。”
姜瑾點頭:“你們做好準備了嗎?”
褚青瞬間站直腰脊:“萬死不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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