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異動的男子睜開眼睛,就看到平日里對他們有著生殺大權的三個士兵全都脖頸中箭,連慘叫都發不出,只滿眼驚駭又恐懼倒在地上,不多會就沒了動靜。
謝南簫看向男子茫然中卻帶著興奮的眼睛:“還活著,留兩個人把人放下來,其他人跟我進村。”
時間似乎過了很久,又似乎只過了一會,男子感覺自已被放了下來。
不多會鼻尖是淡淡的藥香。
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何要放他下來,為何要給他上藥。
他抖著聲音問:“你們,是誰?”
瑾陽軍士兵笑了笑:“我們是瑾陽軍。”
“瑾陽軍?”男子低聲重復一遍,他從未聽過瑾陽軍,大概是新起是什么勢力吧,他想。
看著給他清理傷口上藥的士兵,他低喘著著說:“我,快死了,救了也沒用,不要浪費。”
他不知瑾陽軍是什么樣的軍隊,但他們把他的仇人殺了,還把他救下來,他就認定他們是好人。
將死之人,他不想浪費好人的藥。
藥,金貴著呢,不是他們這樣的賤民能用的。
士兵搖頭:“你的是皮外傷,養段時間就好。”
男子微微皺眉,不明白瑾陽軍為何救他一個普通賤民,這些藥的錢足夠買幾個青壯了。
士兵似是看出他的想法,笑著寬慰:“瑾陽軍是我們漢人的軍隊,也是咱百姓的軍隊,我主公說過,只要是她的民,她都會護之。”
“而今,我們瑾陽軍到了這里,你們自然也就成了我主之民,我們會帶你們離開,到豐州,成為我們瑾陽軍真正護著的百姓。”
男子愕然:“我們這樣的賤民也會被護嗎?”
瑾陽軍士兵聲音帶著力量:“你們是民,不是賤民!”
“到了豐州,你們可能成為像我們這樣的瑾陽軍士兵,也可能成為官吏,成為夫子,成為工人等等,總之只要你想,總有一項你能做。”
男子就像在聽天書,他匱乏的想象力無法想象士兵口中的世界,良久他才低低的問:“我們真不是賤民嗎?”
士兵鄭重點頭,把自已的上衣脫了下來蓋在他簡單處理過傷口的身上:“不是,在我主之地,沒有賤民。”
聽了他的話,男子許久沒哭過的眼睛不知為何有了淚意,熱熱的脹脹的。
兩刻鐘后,村落火起,村民們在謝南簫等人的帶領下離開。
這樣的場景在安武縣和春依縣的各個村莊上演。
春依縣最先發現了不對勁,但此時已經無暇顧及村里,因為安武縣被曲召圍攻了!
縣尉急問:“可有去跟蛟軍求救?”
謀士點頭:“已經派人去了,不過路程遙遠,只怕需要點時間。”
他神情也有些著急:“將軍,我們要不要帶人去安武縣救援?”
縣尉皺眉:“看到曲召大軍有多少人攻城嗎?”
站在下首的斥候忙回:“約有四五萬。”
縣尉在廳內走了兩圈,猶豫不決:“我們就這么點兵,對上曲召,只怕是……”
想起什么,他急問:“石頭河防守的士兵去支援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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