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李辰看得清楚,酒壺把上分明有兩個隱蔽的小孔,汪文泉給自己和吳闖倒酒的時候摁的是上面的孔,給他和楚青松倒酒的時候分明摁的是另外一個孔。
心下間冷笑,李辰卻是不動聲色,舉起了小酒盅,用衣袖一遮,仰頭一飲而盡,實際上卻將酒都倒進了袖子里。
反正也沒多少酒,濕了也不明顯。
楚青松也一飲而盡,卻是同樣的操作。
汪文泉和吳闖并未發現兩個人的異常,看到兩個人居然都是豪爽地一飲而盡,暗中對望一眼,眼中俱是陰險笑意。
原以為他們是多謹慎的人物,搞了半天,卻是無腦蠢貨。
這可太好了,省了太多麻煩!
放下酒盅,汪文泉依舊滿面笑意,伸手請道,“吃菜,趕緊吃菜。楚縣丞近日代我巡視全縣,舟車勞頓,極是辛苦,這一餐,既是為咱們平陽縣城的小英雄慶功,也是為楚縣丞接風!
快快,請吃!”
楚青松卻放下了筷子,一皺眉頭道,“汪大人,這一席酒菜,怕不是要三十兩銀子?
可現在關內烽煙四起,關外流民遍地,天下餓殍遍地,死者枕藉于野,我等還這般吃肉喝酒,未免有些不妥吧?”
汪文泉面色就有些不自然了起來,略一蹙眉。
吳闖卻放下了筷子,沉聲喝道,“楚縣丞,你這就有些過分了吧?
汪大人叨念你多日,今天特意為你接風洗塵,你卻這般無理指責,未免有些不識抬舉吧?”
“啪!”
楚青松將筷子摔在了桌子上,站起來指著吳闖怒喝,“吳闖,你這貪墨公糧、餓死流民的劊子手,還好意思罵我不識抬舉?
你的事情,我已經全都向汪大人做了匯報,汪大人必定會秉公處理!對否,汪大人?”
他轉頭望向了汪文泉。
汪文泉卻是滿面陰沉,冷冷地道,“楚縣丞,大好的日子,別激動嘛,有什么話,坐下來慢慢說。你這般問詰,讓我很難做啊!”
“你嗯?啊,好痛!”
楚青松剛指著汪文泉要說話,突然間就是面色一變,捂著肚子緩緩坐了下去,身體都抖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