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棠幾人便都起身,正準備離開,顧千寒和顧千凌卻一前一后進來了。
顧千凌進來后,先給顧夫人問安,然后同沈晚棠幾個一一打招呼,禮數周到,語調溫和,讓人如沐春風。
顧千寒進來后,誰也沒理,他徑直走到沈晚棠身邊,握住她的手,問:“今日可有人為難你?”
沈晚棠暗暗瞪他一眼,卻沒有把手從他的掌心里抽出來,而是笑著道:“哪有人為難我,方才,表姐還請我們品嘗了恒州才有的紫葉茶呢,我還是頭一次喝這個,味道十分新奇。”
顧千寒點點頭,他倒是也喝過這個茶,不過是在上上輩子,出去游歷的時候,經過恒州,才喝到的。
這輩子他還沒喝過,所以也不能說實話。
他只道:“你若喜歡,回頭叫人把恒州的茶樹都搶過來,送來京城。”
沈晚棠又好氣又好笑:“胡說什么呢,那紫葉茶樹十分稀有,而且在京城養不活的。怎么能因為我喜歡,就把茶樹都搶來?”
這跟昏君有什么區別?他倒是怪有做昏君的潛質的。
顧千寒剛要開口,坐在上首的顧夫人卻搶先開口了:“這有什么的,棠兒啊,你若是真喜歡,咱們就搶了,那又如何?不過是幾株茶樹而已。”
沈晚棠:“……”
她以前怎么沒發現婆婆這么霸道愛搶東西?還是說,她是故意說給裴映珠聽的?
哦,不對,上輩子她也愛搶人來著,她甚至當著寧王妃和蕭清淵的面,想搶她做侄媳婦。
一旁的顧千寒微微不悅:“母親,您怎么搶我的詞兒?您把我的詞兒都說了,我說什么?”
顧夫人難得見他吃癟,心情愉悅。
更重要的是,這回還借著沈晚棠的名頭,壓了一下裴映珠的囂張氣焰,她心里痛快的很。
她越看沈晚棠越覺得順眼。
更何況,這個兒媳婦也是真的孝順,也是真的有本事,一下就治好了她反反復復的喉疾,往常要疼個四五日的病,昨日喝了她配的湯藥,今日竟一點兒也不疼了,一起出簡直神清氣爽!
好不容易有兒媳婦瞧上的稀罕物,顧夫人略一思索,便大手一揮,道:“來人,拿上我的信物,快馬加鞭,去恒州,給我哥哥送信!”
丫鬟趕忙問:“夫人,這回是送什么信?”
“就說,他那紫葉茶樹放在恒州也是浪費,不如就送來京城好了!我兒媳愛喝,我這個做婆母的,疼她,給她要三株茶樹!”
她話音落下,屋子里的一眾人全都驚呆了!
方才她們可全都聽顧夫人親口說過了,這茶樹十分珍稀,她當年出嫁要一株做陪嫁,郡王都沒給!
這回為了沈晚棠,一張嘴就要三株?!
連顧千寒都十分意外的看著顧夫人,他本以為,方才她就是隨口說說而已,沒想到竟然真的要給沈晚棠要茶樹。
顧千凌更是一臉吃驚:“母親,舅舅總共就七株已經長成的紫葉茶樹,您一下要三株,這不是要舅舅半條命嗎?他怎么可能同意?”
“我管他同不同意,恒州又不是他一個人的,我也姓裴!恒州有我一半兒!那茶樹,自然也有我一半兒,我才要三株,還吃虧了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