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大光也不隱瞞:“要通過考核,不過如果以前當過兵的話,會稍微降低要求。”
“澤阿郡的世家兵你們應該知道吧,他們除了極少數身體太差的,大部分都進了我們瑾陽軍。”
這事泗州士兵是知道的,畢竟他們養傷也挺無聊的,和瑾陽軍混著住,有些醫房還有世家兵傷員。
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紀,混著混著,很快就熟了。
李大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:“如果,我是說如果,如果我們也想加入瑾陽軍,能行嗎?”
田大光怔了一下,奇怪道:“你想加入我們?”
李大面色漲的通紅,不過還是點頭:“醫者說了,我這腿好了完全不影響,還能繼續當兵。”
“但我不想回泗州了,我本就孤身一人,和家人早已失散,不知他們是死是活。”
他們這些當兵的,很多都不是本地兵。
大部分是當初被蠻族打散,各將領帶著他們奔往泗州,之后就在泗州安定下來。
自此和家人失去聯系。
這是很多泗州軍的真實寫照。
當然也有本身就在泗州的。
這個病房有個腹部受傷的泗州兵就是泗州的,如今家人也在泗州,不過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。
剛剛瑾陽軍士兵可是說了,他們瑾陽軍會護送泗州百姓到豐州,他到時讓父母家人也乘船來豐州即可。
田大光微微皺眉,沉思片刻才說道:“這事我也不知,不過我可以幫你們匯報上去,看上面怎么說。”
李大幾人忙拱手道謝。
崇州,上靖郡,范縣。
戢玉竹看向周冷等人,最先留意到的就是在一群男人中的唯一女子,晏珂。
他神情玩味:“呵,你們漢人還真是,前來談判還帶個女妓?”
武將榮黑神情猥瑣:“就是你們這么多人,一個女的夠用嗎?”
周冷看了他一眼:“長的倒是有棱有角,外貌卻如此潦草,你爹當初是卡了嗎?沒射完?所以才生了你這么個東西?”
“長的支離破碎就算了,還在脫韁和脫肛之間選擇了脫發,腦子是個好東西,你沒有,就算是禿子把腦門露出來也還是沒腦子的禿子。”
榮黑還有些沒回過神來,手卻本能摸了摸沒剩幾根頭發的頭頂。
他年紀輕輕,卻是大把大把脫發,如今確實頭頂蹭亮,所以這個漢人在罵他?
周冷不管他什么反應,已看向戢玉竹:“聽說你叫戢玉竹,我懂,你們戢族顏值不夠,名字來湊。”
“我這人說話有點直,你也別生氣,你這個名字不好,非常不好。”
“玉竹本是寓意美好,品德高尚,但跟‘戢’放在一起,就略顯你的無知了。”
“戢,有止之意,也就是說,你,止于美好,品德敗壞,厚顏無恥,十惡不赦。”
“這也不怪你,不對,不怪你的父母,畢竟你們蠻族讀書少,半懂不懂最喜裝懂。”
現場的戢族人全都微張著嘴巴,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漢人在文化上對他們的碾壓和暴擊。
就連晏珂等‘實習生’都目瞪口呆,感慨周毒嘴果然夠毒,且文化底蘊深厚,反應敏銳。
更是真真切切體會到外交的刀鋒劍影,談判還未開始,卻處處暗藏殺機。
一不留意就會被壓下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