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雅君沉默,片刻后搖頭:“不。”
當初的他們拋下澤阿郡百姓,讓百姓為他們拖延時間,如今的他們如果再回澤阿郡,只怕百姓的唾沫星子能把他們淹死。
兒女都離開后,方雅君看著住了兩年的房子發呆,片刻后才從一個木盒中拿出一封信。
這是花憬給她的信,年輕時她就和花憬認識,這些年關系也不錯。
以前晏家在定陽時,她每次去定陽,兩人都會見上一面,說說體已話。
沒想到晏家不但去了豐州,晏家女兒還做了瑾陽公主的外交官,花憬也做了象魯縣的主簿。
這才多久,花憬這個跟她一般的內宅婦人竟做了女官!
這對她的沖擊非常大,以前也只是聽說豐州有女官,現在身邊真真切切的案例,讓她的心忍不住躁動。
墨家,墨奇看著上面發下來的文書,面色難看。
上面竟要他墨家出一女,作為求和的‘賠款’送給蛟軍。
他只覺荒誕又悲涼。
泗州軍輸了,不但割地賠款,還要送女子過去被羞辱,這是帝王能做的事?
他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識到陛下的無能。
“父親,父親。”一聲呼叫把他從思緒中叫醒。
原來是老二來了。
四月的天,墨二郎卻是急出一身汗:“父親,陛下可是要我們家出一女子?”
大哥家的女眷都去了豐州,如果真要出一個女兒,那就只能是他的女兒了。
早知如此,當初大嫂帶著五娘去豐州時就應該讓妻子跟著一起走。
墨奇看了他一眼:“毛毛躁躁,像什么樣子?”
墨二郎忙端正神情,眼神卻是焦急的看著他,繼續之前的問題:“阿父,我們可是要出一女子?”
墨奇無奈:“是。”
墨二郎再也維持不住面上淡定:“阿父,您是如何決定的?”
墨奇沉默,眼神陰沉,不知在想什么。
墨二郎看他神情,心里一緊:“阿父,您不能同意呀。”
誰都知道這女子送出去是什么下場,他如何舍得?
墨家家風板正,只娶正妻不得有妾,除非三十無子。
所以不管是墨奇本人,還是墨家大郎墨逸,墨二郎都是只娶一妻,兒女全是嫡出。
墨奇嘆了一口氣:“那你說,此事如何是好?”
墨二郎一時也沉默了,如果不交那就是抗旨,那是殺頭的大罪。
他抿著唇,好一會才壓低聲音道:“阿父,咱們也去豐州吧?”
墨奇并不意外他的話,眼里閃過掙扎。
就在此時墨逸匆匆進來,看到父親和弟弟的神情,便知兩人在商議何事。
他嘆了口氣:“阿父,我也覺得不如去豐州,陛下他,不堪重任。”
這話是非常重的話,如果被外人聽到,絕對是砍頭滅族的大罪。
但這是他此時真實的想法,陛下他不但無能,還懦弱。
他此時無比慶幸自已聽從妻子的話,提前把家里的大部分產業都變賣了。
如果等到現在才處置的話,就難了。
德陽郡被拿下后,整個泗州人心惶惶,不少人都開始拋售產業,賣不上價不說,很可能沒人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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