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儀蹙眉:“再如何也不能如此羞辱我們,如若真把家中女子交出去,她們是何下場我們心知肚明,如何忍心?”
霍春嘆了一口氣:“自不會讓家中嫡女受辱,可讓庶女或許是旁支女子前去。”
就在這時方雅君匆匆進來:“盛郎,他們說的可是真的,陛下要我盛家出兩個適齡女子?”
盛弛面色難看:“你一婦道人家進來議事廳作甚?”
方雅君卻是沒聽他的話:“盛郎,此事萬萬不可。”
霍春勸道:“夫人,即使要去,也不會是您的嫡出子女,您放心。”
盛弛雖不是注重男女之歡的人,也有幾個妾室,七八個庶子女。
方雅君眼神冷厲:“就算是庶女也不行,他們蠻族是何人你們最清楚,她們去了還能活嗎?即使是死也會死的極其屈辱。”
她是大家族出來的,從小被教養的不是爭寵,而是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。
雖看不上那些個庶子女,但他們在她手里還算聽話,既尊稱她一聲母親,她自然也不忍她們如此受辱。
何況,這是在打他們盛家的臉,在打他們澤阿郡所有世家的臉,是對他們的蔑視和羞辱。
盛弛只覺頭痛:“行了,我們不是正在商議此事嗎?”
方雅君語氣堅定:“總之我不同意,不管是庶子女還是旁支子女。”
孔儀蹙眉,斟酌道:“也不是沒辦法。”
眾人都看向他:“什么辦法?”
孔儀沉吟:“陛下如今割地求和,但蛟軍的胃口遠不止如此。”
他嘆氣道:“如果陛下無其他更有效的辦法,泗州淪陷是早晚的事,既如此,我們何不趁早離開泗州?”
眾人一驚:“離開泗州?”
孔儀點頭:“如果家主無其他地方可選,可考慮去豐州或是大慶。”
方雅君眼神閃動:“我覺得可行,瑾陽公主,她能守的住。”
她其實早就想去豐州了,在泗州她很沒安全感,總感覺隨時要被攻陷。
盛弛臉色冷了下來,沒說話。
雖然澤阿郡是被曲召侵占的,但最后又被姜瑾奪了回去,這一切都在赤裸裸的打他的臉,顯示他的無能。
何況,他的九成多錢物是被姜瑾搶去的。
想到那些錢物,他的心都在滴血。
張聽寒蹙眉:“到了豐州又不能買地,我們可就什么都沒有了。”
他們澤阿郡世家當初被姜瑾搶了錢物,但靠著姜瑾的高產糧種也算在泗州站穩腳跟。
占有的土地從五百畝變成現在的五千畝,跟以前比起來不值一提,但對于寸土寸金的泗州來說,已經相當不錯了。
他張家占的份額雖沒盛家多,但衣食無憂還是可以的。
方雅君搖頭:“豐州雖不能買地,卻可以買商鋪,還可以租地,我聽說最長的可租十多二十年。”
雖然這些可租的地都是荒地,但肥沃之地很多也是開荒而來,養幾年誰能保證這些荒地不會變成沃土?
孔儀點頭:“最重要的是豐州安全,不用面臨被攻陷的風險。”
方雅君贊同道:“豐州政治清明,沒亂七八糟的稅收,我們去了豐州,日子不見得比在泗州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