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對,我聽說是八百萬……”
掛了橫幅的船隊此時從玖安碼頭前面附近飄過。
巨大的橫幅上寫著:豐州及大慶共捐白銀一萬五千零九兩銀子,換糧共三百萬斤,藥材……
“一萬五千多兩銀子?豐州怎地能捐到如此多錢?”紀望飛忍不住驚呼。
他昨天已回到玖安,匆匆去宮里述職后就回了水師碼頭。
至于錢物都沒了,這個主要交給孫正去解釋,此行任務他本就是個護衛而已。
“一萬多兩銀子竟然能買三百萬斤糧食,那可是兩萬五千石?”朱觀同樣驚呼出聲。
他之前是豐州水師的,蠻族踏破象魯縣之時,他帶著水師主力跑了,跑到泗州成了大皇子的麾下。
紀望飛搖頭:“不能這樣算,這里的三百萬斤,除了米面等糧食,還包含了豐州特有的土豆玉米紅薯大白菜等。”
他現在對豐州已經相對了解,知道豐州糧食的多樣性。
白維只覺悵然:“話是這樣說,土豆玉米也可做主食,價格不便宜,何況還有藥材呢,那可是十幾船的藥材,必然花了不少錢。”
“一船船的,看吃水情況就知道貨真價實,這是真的捐到多少就換多少,他們的官員……”
剩下的話他沒說完,但懂的人都懂。
此時他心情復雜,只覺如果是這樣的官府,自已的捐款真能到災民手上,他也是愿意捐錢的。
多了不敢說,十多二十兩他還是能拿的出來的。
這樣說來,也難怪豐州雖沒什么世家,卻能捐到如此多災款了,可見官府的公信力有多強。
朱觀搖頭:“重點不應該是豐州的糧食竟如此便宜嗎?”
做為曾經的豐州水師,他對豐州非常了解,北地貧瘠這句話形容豐州完全沒毛病。
不過短短兩三年時間,豐州到底發生了什么,為何變成他完全不認識的樣子。
紀望飛搖頭:“瑾陽公主有高產糧種,豐州不缺糧食。”
朱觀不解:“不是缺不缺糧的問題,而是豐州為甚把糧食賣的那么便宜?”
這話聽著很矛盾,但結合事實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正常來說,不缺糧食,糧食的價格自然不會貴到哪去。
在泗州或者說在所有地方都一樣,世家大多情況是不缺糧的,但他們依然把價格提的很高。
因為所有的糧食都掌控在他們手里,不買他們的糧,就得餓死。
以前普通百姓交完租子后,手里多少還能有點糧食,勉強維系生計,世家以及糧商倒也沒太離譜。
現在戰亂,遍地無田可種的難民,只能靠買糧度日。
世家正好趁機抬高糧價,以榨取百姓最后的價值。
這是朱觀不理解的地方,豐州所有的糧食掌控在姜瑾手里,她完全可以把價格提高。
不說一貫多一石,就是五百銅板一石,豐州的百姓同樣會對她感恩戴德,因為比之其他地方,這個價格已經便宜了不知道多少。
但姜瑾沒這樣做,她把價格壓到了兩百多銅板。
朱觀低喃:“據說瑾陽公主在豐州大肆建設,應該需要投入很多錢才對。”
也就說姜瑾很需要錢,但她卻沒趁機斂財。
紀望飛眼里閃過深思:“或許是為了讓其管轄下的百姓活的更好吧。”
不知怎么的,他突然想起咸魚翻身,想起蒜頭大俠,所以這是豐州的劫富濟貧?
想著想著,他的心態竟平和起來,覺得咸魚和蒜頭明明是一個人的兩個人也不是那么討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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