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進攻的戢軍士兵抬頭看向城墻,眼里帶著不可置信和壓抑不住的怒火。
騎馬站在后方的卞淮眼神一凜:“這這這是大單于?!”
他正是在文夏城附近駐軍的最高首領,也是戢軍的大將軍。
謀士施句同樣瞳孔一縮:“是我們大單于!”
卞淮面色難看,片刻后咬牙切齒低吼:瑾陽軍!”
施句壓抑內心憤怒:“大將軍,這如何是好?”
卞淮沉默,良久才大聲下令:“退!”
隨著撤退的鼓聲傳遍整個戰場,戢軍漸漸退了回來。
戢倉策馬狂奔過來:“怎么回事?怎么退了?”
他攻打的是西門,還不知這邊的情況。
卞淮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眼里已是一片清明:“你看看城墻上掛著的是誰?”
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戢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,猛的瞪大了眼睛:“大單于?!”
他氣的面色漲紅,忍不住破口大罵:“瑾陽軍卑劣,欺人太甚!”
說著他就要騎馬上前,卞淮立刻阻止:“如果還想讓大單于活著,就不要輕舉妄動。”
戢倉氣急:“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大單于受辱?”
施句搖頭:“先看看瑾陽軍的目的再說。”
他嘆口氣:“現在看來,除了大單于,城里應該還有不少文臣武將和我們戢族人活著。”
卞淮點頭:“走,去會會瑾陽軍。”
說完帶頭往城門處靠近。
施句擔憂道:“大將軍,小心有詐。”
主要是瑾陽軍的連弩射程太遠了,只要進入對方射程內,他們基本只有挨打的份。
卞淮而也不托大,沉吟道:“盾手準備,在前掩護。”
雖然對方的弩箭特別是大型弩箭能射穿盾牌,但多少是個防護,何況他實力不弱。
姜瑾看著緩緩靠近的方陣,臉上露出笑來。
不知過了多久,方陣停在城門前約幾十丈遠的位置。
“城下何人?”南文大喊。
卞淮卻沒看他,而是看向姜瑾。
距離有些遠,看不太清,但他一眼就知道,這個女子,必是瑾陽軍的主子瑾陽公主。
還真是大膽,竟然親自從豐州到文夏城。
他對著一旁的副將示意。
副將立刻對著城樓大喊:“此乃我戢軍大將軍,爾等何人,為何侵占我戢族文夏城?”
南文冷哼:“你戢族文夏城?你臉怎憑地大呢?這是你戢族的嗎?明明是我漢土。”
卞淮不欲在此事上多糾結,大聲問:“你們如此羞辱我大單于是何意?想要兩軍交戰嗎?不怕我戢軍鐵騎踏平你豐州?”
南文‘哈’了一聲:“那你大可試試,看看到底是你戢軍厲害,還是我瑾陽軍更勝一籌,你們……”
霜降一臉嚴肅,嘴角卻是輕輕扯動,聲音壓的很低:“南團長罵戰不行,聽著有些想睡覺。”
旁邊的夏蟬衣贊同:“嗯,平平無奇,可惜罵戰厲害的人不在,將就著聽吧。”
她們雖然罵戰也不行,但聽多了董斯謝南簫幾人的‘語驚四座’,她們多少有了‘鑒賞’能力。
旁邊的韋泰聽著兩人低低的議論聲,不由眼尾抽了抽,這時候討論這個合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