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話你聽不見嗎?一周的時間,必須完成調查,把調查報告和你的扶貧工作報告,一塊兒遞交給我!聽清楚了沒有?”
蔣震聽到馮浩然這種居高臨下的訓斥,積壓在心里的怒火瞬間爆發!
“馮浩然,我不是你的下屬,我是廣貴省的省長!請你跟我說話的時候,放尊重一點!你要是不尊重我,就別想讓我尊重你!他媽的!”
你他媽的說什么?”馮浩然沒想到蔣震竟然敢在電話里罵他,當即火冒三丈,聲音都提高了八度,“蔣震,你膽子不小啊!敢這么跟我說話了嗎?”
“我罵你他媽的怎么了?”蔣震絲毫不慣著他,聲音也變得凌厲起來,“我的脾氣你最了解!咱們之間,沒必要繞圈子!你是領導身邊的紅人,你牛逼!可是,你要是總拿著你跟領導的關系來壓制我,那也別怪老子跟你翻臉不認人!當初我幫了你那么多忙,替你擦了那么多屁股,現在你反過來幫著別人壓制我!壓制我對你有什么好處?你就這么擔心老子把你當年的那些證據給抖出來嗎?啊!?”
聽到蔣震提到“證據”兩個字,馮浩然的臉瞬間憋得通紅,胸口劇烈起伏著。
他知道,蔣震說的不是假話,那些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的污點證據,還在蔣震手里。
他強壓下心里的怒火,語氣緩和了一些,卻依舊帶著命令的口吻:“行了,激動什么?真是的。一周時間,把調查報告和扶貧報告都給我送過來。就這樣。”
說完,馮浩然直接掛斷了電話,生怕再跟蔣震說下去,自已會忍不住爆發。
蔣震握著漸漸熄滅的手機屏幕,臉上滿是不爽的神色,眉頭深皺。
他心里清楚,縱然再憤怒,他也無法違抗領導的指示。
一周的期限,就像一道緊箍咒,死死地套在了他的頭上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敲門聲再次傳來,王立慶推門走了進來,臉上帶著幾分試探地問道:“跟馮書記通話結束了?什么情況啊?”
蔣震抬了抬頭,語氣里帶著一絲疲憊:“他傳達了領導的指示,讓我們調查組在一周之內,結束調查,把報告交上去。”
“什么?一周?”王立慶的眼睛瞬間瞪大了,滿臉的難以置信,“這怎么可能?一周時間根本不夠啊!咱們現在只是抓了些表面的人,背后的關系網還沒來得及查,趙天成那邊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!這明顯是有人故意給咱們施壓,想讓咱們草草收尾啊!”
“嗯……”蔣震點了點頭,臉色凝重地說:“現在的情況,就是領導在施加壓力……但是,這不是彭來昌一個人能折騰出來的,背后肯定有趙天成在煽風點火、推波助瀾。”
“趙天成?”王立慶眼睛一瞪,一臉錯愕,“這事兒怎么還牽扯上他了?他可是省委副書記啊!”
蔣震往椅背上靠了靠,直接把心里的疑慮攤開說:“你們現在都鉆牛角尖了!進了個誤區還沒繞出來!”
“啥誤區?”王立慶往前湊了湊,語氣都透著急。
他之前是真不了解蔣震,現在算是徹底服了。
這年輕人看著年紀輕輕,卻把人性、官場那點門道摸得透透的。
就憑這段時間的觀察和自已踩的坑,他知道蔣震絕對不是泛泛之輩。
現在蔣震主動把趙天成拎出來,肯定是琢磨透了什么,甚至可能已經摸到了實錘。
蔣震當即解釋說:“之前我讓張子豪去接觸那些領導干部,不光滇南市、礦野市、嶺南市,其他地級市也跑了不少。你沒發現嗎?那些官員簡直跟畫了條線似的,要么一勾就上鉤,要么油鹽不進,這正常嗎?”
王立慶皺緊眉頭,琢磨了一下:“表面看挺正常,可往深了想,是有點不對勁。”
“你看過那些涉案人員的名單了吧?”蔣震追問說:“那些人都是啥來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