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正能救你的,不是我,而是你自己……”
蔣震翹起二郎腿,微微側著身子,看著近在咫尺的梁丁秋的臉,勾著冷漠的嘴角說:
“……而且,活到咱們這個身份的人,誰還會聽對方說什么呢?主要,還是看對方怎么做。你,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“……”梁丁秋明白,但是,不敢承認自己明白。
他知道蔣震這是要讓他表現,讓他在這個關鍵節點上表現出對嚴厲行的恨意來!
而且是通過行動來表現,不是語上的的表達啊!!
“我知道你明白什么意思……”蔣震直勾勾盯著梁丁秋那不斷晃動的眼神,輕聲說:“今晚,嚴厲行約巡視組肖部長吃飯,我希望在飯局上能看到你的精彩表現。”
“精彩……表現……?”梁丁秋看著蔣震那期待的神情,忽然感覺自己在這幫人面前,道業淺得如同未入門的學生。
“對,還有……”蔣震看了看手表,而后,放下手說:“……還有四五個小時,你好好準備準備吧。如果表現精彩,我會考慮不上交你的那些材料……但是,如果不夠精彩的話,后果自負。”
“你…你這個概念太模糊,能精確一點嗎?怎么…怎么才叫精彩?”梁丁秋問。
“很簡單……”蔣震躺到椅背上,微微攤手說:“……讓嚴厲行憤怒,讓嚴厲行后悔放棄你,就算精彩。”
“我…明白了……”梁丁秋扶著沙發和旁邊的茶幾,慢慢站起身子,而后沖著蔣震微微躬身說:“……你放心,我今晚一定會有精彩的表現。”
“好。”蔣震輕輕點了點頭。
梁丁秋直起身子后,轉身便走了。
走的時候,還忘了門已經被他反鎖,一拉沒拉開,開了鎖之后,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狽的模樣,挺直腰桿走了出去。
門砰的一聲關閉之后,蔣震嘴角那冷笑就慢慢平淡了下來。
那刻,他才忽然明白徐老之前所說的高層間的博弈,根本不是我想怎樣就會怎樣的。
目標雖然是那個目標,但是,所有的變量都在加大。
不到最后,你永遠不知道事情的走向會變成什么樣……
因為,人性的復雜在權力高層者身上體現出來的惡勝過善。
很多時候的極端表現,都是強權者的鬼迷心竅。
壓力越大越極端……
而梁丁秋此刻的壓力最大,他自然會在今晚走向極端。
——
下午五點半的時候,嚴厲行主動打來了電話。
“喂?”蔣震接起電話。
“到樓下大廳集合吧……我們陪肖部長一起去吃晚飯。”嚴厲行說。
“好。”蔣震掛斷電話,拿上自己的衣服便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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