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礙的,在里頭又有誰能瞧得見。”安陽不當回事,身子不適地動了動。
“我原以為我家小姐是個清醒的,真不曾想我家小姐竟為了一個男人渾然不顧旁的了,還給擋箭。當真是當真是昏頭了。”玉竹從未如此盛怒,語氣酸溜溜的,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出這許多話。
“我家玉竹這是吃味了。如此大的火氣。”安陽知道玉竹在惱什么,故意逗弄著她。
安陽瞧著玉竹又要哭,不由艱難挪動身子,拉了拉她的小手,語氣溫柔道:“你們對我而都無比重要,你若是事,我只會比今日更義無反顧,你”
安陽還未說完,就被玉竹捂住嘴,呸呸呸的說個沒完。
“我的命就是小姐的,我只盼著小姐能好好活著。”玉竹別開臉,聲音越說越低。
“賈嬤嬤呢?”安陽左右環顧,不見其人,不由問了出來。
一提這話,玉竹的小火苗噌噌噌地又被點燃。她氣勢洶洶道:“還不是侯府那虎狼窩子,侯府看不到您竟是找來了商行,賈嬤嬤怕她們叨擾了你,親去跟楊氏那老虔婆解釋。”
賈嬤嬤回來時,太陽剛落山。
商行修整極氣派,便是比豐樂樓都要高出三兩層。從頂層的窗戶往外看去便見汴京大好風光。抬頭亦能看到星星亮閃閃的。
“阿墨那小子便是再愛翻窗戶,這么好高他也翻不進來了。”安陽不自覺地想到阿墨,不由嗤笑了一聲,旋即一種擔憂又涌上心頭:“也不知道他如今在何處養傷,人可還好。”
“夫人醒了。”賈嬤嬤進屋時瞧見安陽欣喜片刻,但心事壓在心頭,她卻也是笑不出來的。
安陽心如明鏡,一眼便覺察到了。語氣略有不悅道:“可是侯府給您臉色看了?”
賈嬤嬤將手中的小包袱放下,旋即搖了搖頭。
夫人怕是還要在此處居住多日,便為夫人收攏了些許貼身衣物。說準備她便從報復之中拿出一個金色方盒。
“大娘娘差人去了侯府,聽說夫人身體抱恙,特賜下太醫特制丹藥,邀您務必每日按時服用。”賈嬤嬤守著,眉頭凝成了川字,她聲音沙啞道:“老奴覺得這藥有蹊蹺。”
“無礙。若是有蹊蹺,咱們不吃便是。”安陽寬慰著賈嬤嬤。
“夫人,怕是不行。我到侯府時,主母已經跟碧荷姑姑說明了您移居商行,一字一句盡是斥您往娘家跑忤逆不孝。那時碧荷姑姑聽了個干凈,雖未曾多旁的,但卻說了要每日瞧著您吃,若是有什么不妥之處,便讓太醫院迅速調了藥房,保您安康。”賈嬤嬤是見識過大娘娘的手段的,不禁后背透出一層薄汗。
安陽冷哼一聲。
便是照顧龍胎也沒有這么仔細的。
玉竹端著煲好的養生粥,小腳噔噔噔地往樓上跑:“小姐,不好了,宮里來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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