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嬤嬤只瞥了安陽一眼,頓明白自家夫人的意思。
旋即聲音哀怨,朗聲道:“大姑娘,二夫人身懷有孕,你就算是再不滿,怎可如此啊。這可是侯府的子嗣啊。”
老侯爺臉色拉得老長,他原本端著酒杯的手猛地一頓,杯沿的酒液晃出幾滴,砸在錦緞桌布上暈開深色痕跡。
原本好生生體面的壽宴被毀了。
“你,你是故意的。我都未曾用力,你休要在這里裝了。”謝洺樺此時也慌了神,眉眼止不住地左顧右盼,她求助似的看著母親。
聽著謝洺樺喋喋不休,老侯爺眉頭擰成一道深壑,渾濁的眼眸里驟然迸出駭人的厲色,甩手一掃酒杯重重擲在地,發出一聲脆響。
便見楊氏已在安陽身邊,眉眼之中也閃過半分慌亂。
不過并非心焦安陽,而是實打實地盯著她那肚子。
都御史府鄭夫人白了一眼,語氣凜冽:“大姑娘慣會說笑了,二夫人這胎大娘娘與陛下都掛懷的,你還未用力?當我們這些人眼睛都是白長的?”
見此,老侯爺領著男賓往外院走。
女人見血,大大的不祥。
“侯爺,管教子女需嚴,考驗品行需苛,此等道理您該最是明白的。兩位公子各個成器,怎得女兒養成這般。”
“二夫人如此嬌軟的性子被欺負成這樣,你我同僚多年,我便也要勸上幾句,莫要做了錯事悔不當初。”
謝洺樺聽這些話心被緊緊揪起,一種不祥的預感便擠壓在心頭。
楊氏的心被提了起來,若是安陽肚子里的孩子真有不測,她的樺兒也要吃一番苦頭。
“快去,再去催催太醫。”楊氏對著袁嬤嬤喊了出來。
“現在知道著急了。”鄭夫人白了一眼,眼圈紅紅地瞧著安陽。
安陽聽著耳邊說話心頭稍安,一股劇痛席卷而來,她身子緩緩軟了下去。
待醒來時,已經是第二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