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剛漫過侯府的飛檐,寶祥院的銅鈴被風撞得輕響。
阿墨瞧著四下無人時,閃了身進了院子。
“你如今膽子越發大了,正堂那幾位還未曾休息,你便進了屋,若是叫人瞧見定要去御前告你,我也要被你害死。”安陽聲音毫無波瀾,語氣中漸有些不悅。
阿墨一手抱劍,背靠在床邊,眼神溫柔又繾綣,他勾唇輕笑:“官家圣旨,我自然是要貼身照顧你的,夫人。”
夫人二字他尾音拉得老長,有些戲謔的意味。
安陽聽著心頭不由越發煩躁,現下知道自己是夫人了,可那肌膚之親時怎得不喊夫人。
本還在銅盆的溫水之中浸著腳丫發汗,聽聞此頓時抽出腳丫,獨自生著悶氣。
阿墨疾走兩步,柔聲道:“怎得好好的,開個玩笑竟還生氣了,莫怕,如今寶祥院我圍的鐵筒一般。”
他亦是看了出來,安陽饒是寬慰賈嬤嬤、玉竹,可內心終究是慌亂的。
小小的玉足握在手中,雖是滑嫩卻出奇的寒涼,阿墨似如捧著珍寶一般,將其捂在自己胸口。
“你我如今還不能說一句實話嗎。”安陽的眸子似是浸著水一般,紅彤彤的委屈的像是小兔子:“你到底是不是面涅將軍的人。”
阿墨沒想到安陽有此聯想,旋即點了點頭,遂又道:“所以,我是個不錯的選擇,可以考慮我。”
安陽腦子渾然亂了,她知道阿墨的心意,卻又不想旁人因她深陷這旋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