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各位夫人掛心,我如今身子虛弱又染了風寒,別過了病氣給諸位,怕是招待不好各位。”安陽想掙開手,卻被旁側幾個仆婦死死攥著。
“哎呀,身子虛才該多走動走動。”說話女子從未見過,方才聽賈嬤嬤提了一嘴是近日調到汴京,承直郎家的夫人郭氏,她笑著上前,眼神掃過安陽的小腹:“我瞧著二夫人這肚子,雖說才兩個月,卻已有了顯懷的跡象,定是個健壯的小公子。”
楊氏瞧著熱鬧夠了,袁嬤嬤遠遠招了招手,楊氏這才領著這群官眷往內堂走。
這次侯府席面雖不如安陽那次做得漂亮。
但也算吃得個可口。
賈嬤嬤在她耳邊低聲提醒:“夫人,今日來的雖都是侯府旁支親眷,可梅夫人也在,我瞧她的眼神不對,您多留個心眼。”
自她丈夫被降職后,梅夫人似是一夜便瘋了,眼底帶著股歇斯底里的瘋勁。
“二夫人如今可是侯府的功臣,”梅夫人端著酒杯,徑直走到安陽面前,聲音不大,卻足以讓滿廳人聽見,“只是不知這孩子,究竟是不是謝家的骨血?畢竟前幾日在延慶觀中,還有人瞧見你與外男拉拉扯扯,別是那情郎的種。況且,昨日面涅將軍還如此護你,莫不是還有別的內情。”
這話像顆炸雷,滿廳瞬間安靜下來。
旁支夫人們竊竊私語,目光都黏在安陽小腹上,帶著探究與鄙夷。
梅夫人竟敢在侯府家宴上,當眾攀蔑她腹中孩子的出身,這是徹底瘋魔了。
“梅夫人慎!”安陽緩緩抬頭,眼底沒了往日的怯懦,反而帶著幾分冷意,“寺中之事我還需尋來證人嗎?面涅將軍是朝廷命官,那日便是府中大爺都在場,何來形影不離之說?倒是梅夫人,不知我哪里得罪了您,叫您如此攀蔑我?”
“好啊,竟還如此謠傳。”門后忽而一聲斥責,緊接著幾聲咳嗽聲便傳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