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娘娘誤會了,實在是臣婦染了風寒,怕過了病氣給大娘娘。”安陽跪的腿窩子發酸,身子忍不住地顫抖著。
“往前上上,不過風寒而已。”劉太后將佛珠擲于一側,輕輕抬手便見幾個小丫鬟奉茶的奉茶,捏腿的捏腿,伺候的極周到。
安陽一步步往前挪著,說到底她是有些怕大娘娘的,她老人家威壓太足,著實讓人膽寒。
“你還算是個規矩的。”太后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,指尖佛珠停下轉動,“謝家二郎戰死,是我大宋忠良,他的骨血,容不得半點閃失。”
安陽屈膝行禮,額角抵著冰涼的青磚:“臣妾謝太后關懷,定會好生養胎。”
她現在便明白了今日入宮之意,這是敲打自己莫要動了不該有的心思,想來如今侯府與大娘娘關系密切非常。
“起身吧,懷著身孕如此跪著旁人不知還以為我在磋磨你。”太后輕笑一聲,抬手讓碧荷遞過一個錦盒,“哀家賞你的這盒‘安胎丸’是太醫院特制,每日一粒,可保胎兒穩固。你且記住,這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,是侯府的根,更是朝廷對忠臣的念想。”
安陽接過錦盒,入手沉重,心頭只覺壓了塊大石一般。
這哪里是安胎丸,分明是大娘娘的警告。若敢動打胎的心思,便是抗旨不遵
殿內沉默片刻,太后點手,碧荷姑姑這才給安陽端了茶水,她又道:“聽聞侯府喜宴之上,你與面涅將軍走得頗近,他竟還為你解了困,殺了哀家的人,想來你與將軍是故舊之人?”
這話像一把刀,精準刺中安陽的要害。
她猛地抬頭,撞進太后深邃的眼眸,才驚覺太后早已知曉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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