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寶祥院的路上,賈嬤嬤愁容滿面。
“嬤嬤,不必擔憂的,咱們沒做過的事情,如何也不會讓誣到咱們身上。”安陽走得靠近了些,聲音溫和。
“老奴不是擔心這些,是擔心夫人明日進宮。”賈嬤嬤是從未有過的凝重,一路上一不發。
待回院中時,安陽不由問道:“嬤嬤有話盡可直,何事讓您如此思慮。”
賈嬤嬤踟躕半晌,開口道:“宮中情況復雜百倍,夫人到了宮中后,切莫多。”
再多的話,賈嬤嬤也不便再多。
深夜就寢時,安陽仍在怔怔發神。不覺間,他想到了阿墨,已經多日不見他,亦不知他去了何處。
遂,在小榻上翻來覆去,難以入眠。
翌日。
晨起理事時,楊氏便挑出自己最華貴的服飾,一身霞色羅綺褙子,領口與袖口滾著兩指寬的銀線繡云紋,行走間衣袂輕揚,露出里面月白色綾羅抹胸。下身著沉香色蹙金繡纏枝蓮馬面裙,精心梳起飛天髻頭攢金步搖,當真神氣至極。
老侯爺瞧她的眼神都略帶著些貪婪神色。
相比之下,安陽著裝便雅致不少,月白色印花羅褙子,褙子上用淡青色絲線繡著細密的蘭草紋,下身是碧綠色暗紋縐紗裙,宛若雨后初綻的蘭芽,清新雅致。內搭淺粉色綾綢抹胸,抹胸邊緣縫著一圈細如發絲的珍珠鏈,精細之余帶著少女嬌態。賈嬤嬤特意給她輸了簡約的雙環髻,一枝梅花碧玉簪斜插入鬢,清雅得叫人移不開臉色。
進宮的馬車早早備好,已在侯府門口候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