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嫂嫂,還勞煩您出來下,現如今有件大事還需您配合。”謝銘樺夾著嗓子說話,似乎柔弱無骨虛弱不堪。
賈嬤嬤也忙套了外衫,現如今天不過微亮何等急事至于搞出這么大的動靜。
安陽微開內門,剛露出頭,便見謝銘樺牽著個半大的孩子,那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哭聲又尖又利,刺在人心頭叫人頓生煩躁。
“她就是殺人兇手。”男孩嚎叫聲音更大些,他道:“我爹說了,就是住在這個院中,眼角帶著小痣的女子便是兇手。”
安陽皺了皺眉,心中頓有些不快,她問道:“你爹是誰?”
“槐泗。”小男孩吊梢著眼,小眼睛哭得像是核桃一般大。
槐泗死了!
這四個字頓如巨石一般壓下。
去延慶寺前還聽聞傷已好了大概,怎么如此突然人便沒了。
“我昨日才回府中?你爹去世為何說是我害的。”安陽眼睛若有若無掃過謝銘樺。
她手中有槐泗當日圖謀不軌簽字畫押,謝銘樺下手如此狠辣,自然便是了卻了后患。
半大男孩猛地拔高聲音,帶著哭腔往地上一蹲,拍著大腿嚎:“哪有殺人兇手會認自己殺了人?我爹臨死前留了血書,他給侯府如此操勞,你就因為我爹不小心進了你的院子,就暗害他,你好狠的心啊。”
說罷,他便滾在院子里,一時間引得早起做工的丫鬟蹭在墻邊踮著腳往里看。
槐泗按理說也是謝銘樺有些血緣聯系,現如今她臉上沒有半分悲傷可見是早便知曉,如今想借著圍觀的下人多,鬧得人盡皆知,好混淆視聽。
安陽立在原地,素色裙擺被風輕輕掃過,臉上不見半分慌亂。她往前半步,聲音清亮卻穩:“凡事得講證據。你說我害了槐泗,先把證據拿出來,才算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