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陽同鄭夫人小聲念叨兩句,這才與玉竹出了正廳。
“緣何鬧起來了?”安陽捂心頭長出一口氣,又問道:“是誰來尋事了?”
玉竹心中滿是委屈,眼淚吧嗒吧啦往下掉:“就是管家,說是領了外面人入府,有禍害侯府之心。”
安陽細細思索片刻,不由冷嗤一聲。
看來若是想要在侯府立足,便是要換去一大批。
“走走走,趕緊走。”管家指著唐叔頤指氣使,鼻孔長得老大像是發怒牛犢子。
安陽急走幾步,到了后廚剛好聽見這一句,不由冷了聲調:“這是侯爺的命令還是主母的命令?”
管家被嚇得一激靈,忙扭頭往后看,瞧見安陽后臉色更是不快,冷嗤道:“果然是商戶出身,一點禮節都沒有。你管誰的命令,讓這群人趕緊走。”
“你姘頭王婆子走了,心里不快我倒可以理解,如今你想要咱們侯府沒了廚子讓旁人嘲笑,安得什么心?”安陽杏眸圓瞪,很有些雷霆小怒的意思。
“別嚇唬我,我在這侯府當差時,你在哪兒都不知道,還敢跟我吆五喝六的。”管家白了一眼,他與老侯爺有些遠親,自是不把府中任何人看在眼里。
唐叔聽不下去,應付這等無賴他最是擅長,沒有輕易動手便是不想給自家小姐惹麻煩。
拳頭不由握的咯吱作響。
“好啊,那我們便去侯爺面前辨一辨這個理兒。”安陽嗤笑一聲,又緩緩張口道:“順便我們再聊一聊你貪了侯府八千三百兩銀子的事,如今兩位小姐出嫁在即,正是用錢的時候,不知…”
管家面容一僵,若說他貪了府里銀子他便可以自信辯駁。可如今多少銀子都準確地說了出來,便是掌握了十足的證據。
他氣焰頓時消散了大半,軟了聲音道:“咱們侯府卻是不允許旁人進的,這已是怪了規矩的,我也不好交差的。”
安陽點點頭,又道:“還有打著侯府名號,在外放了印子錢,這已不是家法那么簡單了。”
管家臉上血色霎時褪盡,雙腿抖如篩糠:“奴才,奴才錯了,侯府這規矩都是靈活變通的,奴才這就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