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陽眼看著掙脫不開。
高燃的長明燈就在身旁。她便用盡全力撞了過去。
滾燙的燈油澆下。半米長銅燈錐從一側掉落,擦著謝洺德脖頸咚的一生磕在地面。
若是再偏半分,后果不堪設想。頓讓他酒醒了不少。
房梁上之人又從新盤腿坐回,當真是小瞧這丫頭了。
以為是個兔子,卻不想是個蔫壞的小狐貍。
得了片刻喘息,安陽顧不上自己的手也被燙了燎泡,跌跌撞撞往外跑。
謝洺德緊跟在身后。
沒多遠便迎頭撞上了人。
抬頭一看,便是婆母楊氏。
楊氏瞧著謝洺德衣衫不整,頓時也是到個大概。便看著他低斥了一句。
男人頓時明白是何用意,遂松手放開過安陽。
靈臺內,這對婆媳坐在蒲團上,兩人同往炭盆扔著紙錢。
揚琴桑對著火光看了多許久,低聲道:“兼祧兩房之事也是板上釘釘,你若無子便是欺君之罪。并非要磋磨你,這如今是咱們兩家活命之法。”
安陽早沒了對婆母的濾鏡,只是靜靜點頭。楊氏自是明白二房媳婦兒的情緒,嘆道“明日沖喪貴人們會來捧場,你花些心思準備,你如今作為誥命夫人別丟了分寸,那些金銀物件兒都拿出來,莫要小氣了。”
安陽自是明了下之意,一則必然是行兼祧悖逆人倫的事兒。二是侯府要辦席面,要錢沒有還得辦得好。
“兒媳明白,婆母,我對洺修情根深種,還請您多給我些時間,也讓大哥莫要心急。”安陽佯裝悲傷,拿著帕子半掩嬌顏。
“也罷,我讓德哥兒近日先不來你屋頭,你先好生準備家宴便可。”楊氏并未久留,瞧著目的達成也便匆匆離去。
隔日,在與婆母確定菜單時這又瞧又見謝洺德。
彼時,侯府廊橋下好一雙碧人。大嫂身著煙紫色織錦的大袖衫,細處用盡顯緙絲繡祥云牡丹,采用煙霞紫的織錦面料,以金線繡滿纏枝牡丹紋樣,內搭月白色真絲襦衣,領口處繡著精致的蝴蝶蘭。下身石榴紅馬面裙,裙身以銀線勾勒出海水江崖紋,顯得華貴十足。
“福兒,昨日我已命人去打一副上好金牡丹頭面,不足三日內定然送到你院里。”謝洺德聲音討好,眉目有化不開的柔情。
“你是誰我可以不在意,但該屬于我的一份都不能少。”趙媃福聲音稍緩。
謝洺德忙湊了上去,一把將她擁在懷中,他手指摩挲著女人皙白的脖頸,眼中滿是饜足,他聲音啞道:“都依你,一切都依你。”
“一切?”趙媃福拍開謝洺德手掌,嬌笑著:“也包括二房那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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