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人走后,安陽急切回屋,纖細手指顫抖的拆開信件才看了幾行,便忍不住淚流滿面。
楊氏所不過是皮毛,關鍵之事侯府尚且不知曉。
安陽后背已然濡濕,驚懼后怕撲面而來。
“玉竹,父親派來的管家你也認識?”安陽猛慣了口涼茶,聲音顫抖。
“奴婢不識,隱約記得那管家是個跛腳的,似是凌霄的同鄉,她如今病好了大半,不如召她前來問問?”玉竹瞧著自家小姐似乎滿含擔憂,心跟著提到嗓子眼。
“跛腳?”安陽苦笑,阿墨并不跛腳,且功夫了得,那他原本管家有去了何處。
安陽原本陪嫁良多,除了貼身伺候玉竹還有丫頭凌霄,一入汴京后高熱多日怕過了病氣給小姐,便一直未能伺候。
另有一十八名陪嫁嬤嬤,一入侯府便被抽調去做了修繕的活計,現都未曾到安陽院子里伺候。
玉竹匆匆去尋凌霄之際,便見門口突顯人影。
“小姐,找我么?”阿墨著玄色長衫,窗下陰影遮擋他的面龐,瞧著令人心生畏懼。
“你究竟是何人。”安陽慌忙藏起信件,微微蹙眉滿是戒備。
“我是阿墨啊”男人冷冷笑著:“我所說之事不知小姐考慮的如何?”
“三日之內若小姐想通此約仍有效,玉蟬便是信物,過時不候。”
阿墨便如伺機而動的狼崽子一般,兩人就這般冷冷對峙著,似乎稍有異動男人就將她拆骨入腹。
凌霄被帶到安陽面前時,小臉煞白身體仍舊是病懨懨的。
待她站定,瞧見阿墨面容時,身體忍不住的打顫。
眸中透出的恐懼似要將她淹沒。
“管,管家。”凌霄弱弱的叫了一聲,隨后又向安陽行了大禮:“奴婢見過小姐。”
僅這一眼,安陽便知問不出什么內情。
屋內寂靜落針可聞。
“二夫人,祠堂有請。”便瞧見一群人魚貫而入,為首的嬤嬤滿臉橫肉。
領頭的婆母房中人,后面幾個嬤嬤便是姑母身邊伺候的,作勢便要扯安陽。
阿墨抱臂戲謔看著。
安陽與凌霄死死擋在身前。
“你們膽大包天如何敢對二夫人如此無禮…”玉竹聲音顫抖,她家小姐祠堂忙活一夜現下都未合過眼睛。
侯府當真欺人太甚。
“什么狗屁的二夫人,二爺都沒了說到底就是個寡婦。”姑母身邊的嬤說話甚是粗魯。
定然也是得了楊氏授意。一是為了給姑母出氣,二則便是磋磨安陽,要試試這丫頭底線到底在那里。
“你莫跟著。”安陽攔下玉竹,偏帶了凌霄。
走前她悄然往玉竹袖中塞了東西,耳語幾句后跟著離去。
“我當時個什么厲害玩意兒呢,原是個受氣包。”嬤嬤跟斗勝的公雞一般,昂首挺胸神氣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