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磊轉而朝鐘妙道:“妙妙,你陪我喝點啊,這么好的酒,我一個人獨飲多沒意思啊。”
鐘妙臉上擠出一抹勉強的笑,指尖悄悄攥緊了桌布,“我……酒量不行,還是算了。”
她說著,眼神再次飄向時均安,又飛快收回。
心機急得像揣了只兔子。
這可怎么辦?時均安不喝酒,她的計劃就沒法實施啊。
付磊給自已滿上一杯,仰頭喝了一大口,咂著嘴贊嘆,“這酒的味道真不錯,好酒就是不一樣。”
鐘妙看著付磊一臉陶醉的樣,一口接一口,心里又心疼又發慌,還夾雜著幾分嫌棄。
心疼的是,這酒她是沖著時均安才帶來的,結果全便宜了付磊這個沒眼力勁的。
發慌的是,酒里她偷偷加了“料”,萬一付磊喝多了出洋相,被時均安察覺出不對勁,那就不好了。
她強壓著心里的煩躁和慌亂,出聲勸付磊,“這菜還沒上呢,你也少喝點,喝多了待會兒該不舒服了。”
付磊正喝得盡興,擺了擺手道:“不礙事,我訂的酒店就在這附近,待會兒吃完喝完,直接走著過去就睡覺。”
見勸不住付磊,鐘渺索性不再管他,愛喝就喝吧,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他的事。
她轉頭看向時均安,眼底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急切,這好不容易才讓付磊把時均安約出來,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,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。
想到這,鐘渺往時均安那邊傾了傾身,語氣柔軟道:“均安,你不喝酒,要不我去給你買瓶飲料吧,可樂還是芬達?或者你想喝別的?”
時均安目不斜視道:“不用,我什么都不喝。”
一次又一次被拒絕,鐘妙心里的委屈和焦躁翻涌上來,她咬了咬下唇,眼眶微微泛紅,聲音帶著幾分哽咽,“均安,你是不是生我氣了?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啊,你這樣對我,我真的很難受,你有什么話直接說不行嗎?對我有什么不滿,也可以直接指出來的。”
時均安看向鐘妙,眸色沉了沉,正欲開口時,一旁的付磊突然伸手拍了下桌子,他臉頰微紅,眼神也有些迷離,顯然有些喝多了,“均安,你就這么聽你老婆的話啊?”
鐘妙告訴付磊,時均安老婆知道了當年的事,和時均安大鬧了一場,還不讓時均安和她來往,導致時均安對她態度特別冷淡,所以她讓付磊約時均安出來時,千萬別說她也在,要不然時均安說不定就不會來了。
付磊一口答應下來,心里特別替鐘妙不值,鐘妙這么好,當年的事又不是鐘妙的錯,時均安憑什么這么對她啊?
此刻酒勁上涌,他哪里還顧得上別的,指著時均安的鼻子就嚷:“不是我說你,就算娶了老婆,你也不能忘了我們當年一起長大的情分啊,當年咱們五個,闖禍一起扛,有糖一起分,這些事你都忘了?你這就是見色忘友!一個大男人,事事都聽老婆的,像什么樣子?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!”
時均安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,周身的寒氣幾乎要將人凍住,他盯著付磊,聲音低沉得如同驚雷前的悶響,帶著十足的壓迫感,“我如何行事,還輪不到你在這指手畫腳!”
“還有……”他的目光掃過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的鐘妙,眸色更沉,隨即又落回付磊身上,一字一句,擲地有聲:“我老婆永遠是我的第一位,我不怕任何人笑話!”
話音剛落,他直接起身,“這頓飯,不吃也罷。”
說完,時均安轉身就往外走,背影挺拔而決絕,沒有絲毫留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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