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均安把當年的事說清楚之后,施問棠的疙瘩就解開了,在她看來,時均安當年是好意救人,卻偏偏被那些閑話纏了這么多年,直到現在,那些無憑無據的揣測仍沒停歇,傳到她耳朵里,更是離譜的沒邊。
硬生生把時均安的一腔救人好意,扭成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糾葛,仿佛他不是見義勇為的君子,反倒成了輕薄孟浪的登徒子。
所謂人可畏,大抵就是這般模樣,那些輕飄飄的揣測和閑話里,藏著千般惡意與揣測,嚼來嚼去便變了味、失了真,施問棠真替時均安滿心憋悶,還有幾分深深的無奈。
日子一晃又過了幾天,這天施問棠剛到店里,正和陳夢淑說著話,她的身后忽然響起一道聲音:“問棠,你也在這里啊?”
施問棠回頭看去,看清來人時微微一怔,居然是鐘妙。
鐘妙臉上帶著詫異,笑著問:“你也來這兒吃飯?”
施問棠回過神,笑了笑道:“這是我的店。”
“你的店?”鐘妙驚呼一聲,目光在店內掃了一圈,眼底帶著新奇和佩服,“這店在石橋縣名氣可大了,我一說我想找家好吃的館子,旁人立馬首推這兒,我還聽說這家店和旁邊的奶茶店是同一個老板開的,沒想到老板就是你,你也太能干了!”
“過獎了,也多虧了大家的喜歡和支持。”施問棠側身引著鐘妙往一張空桌旁走去,“想吃點什么?我請你。”
鐘妙笑著坐下,指尖輕輕搭在桌沿,帶著幾分客氣的推脫,“那怎么好意思?”
施問棠把菜單遞過去,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你好多年沒回來了,今天就讓我盡下地主之誼。”
“那就謝謝了。”鐘妙便沒再推辭,低頭看起來菜單。
心想這個施問棠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,比她還會裝,面上對她笑得熱情洋溢,背地里卻逼著時均安對她說出那樣絕情的話,這還不算完,還特意讓人找到她住的酒店,把她送的三盒東西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,只撂下一句:“首長說了,這東西太貴重,他們不能收。”
有什么不能收的?什么首長說了?分明就是施問棠不讓收。
鐘妙悄悄吸了口氣,將心頭翻涌的不甘和怒意強壓下去,面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,抬眼看向施問棠:“我第一次來,也不知道該點什么,不如你推薦一下?”
施問棠聞,指尖在菜單上點了點,道:“鹵肉飯點的人挺多的,要是你不喜歡吃五花肉,那就嘗嘗米粉或者拌面,小吃的話,小酥肉口碑很好,還有毛豆腐、米餃,你都可以試試。”
鐘妙笑著點頭,“行,那就聽你的,要一份鹵肉飯,還有你剛才說的毛豆腐和米餃。”
“好,先吃著,不夠再添。”
施問棠應了聲,便拿著菜單走了。
鐘妙的目光再次掃過店內,就這么一會兒功夫,居然來了不少客人,此刻竟已座無虛席,熱鬧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