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窗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,舉頭望明月,低頭思故鄉。”
每個字都咬得清清楚楚,沒有一點錯音,奶呼呼的聲音裹著認真勁兒,聽得葉問棠的心里軟成一團。
聽著電話那頭的媽媽發出驚喜的笑聲,謙謙的小臉上立刻綻開笑容。
輪到睿睿時,葉問棠問睿睿最近學會什么新本事了?
睿睿抱著玩具車,小腦袋歪著,眉頭皺成小疙瘩,顯然在使勁回想。
過了好一會兒,才說:“光……光光……”
時均安反應過來,對著聽筒啞然失笑,“他說的光光,是說他最近學會開關燈了,現在每天晚上睡覺前,他都要關燈,昨天晚上我隨手把燈給關了,結果他立馬在床上打起滾來。”
他說著,伸手撓了撓睿睿的小下巴,看著睿睿笑得往后面縮,接著道:“我沒辦法,只能又把燈給打開,他趕緊爬起來,小手夠著開關‘啪’地按下去,然后往下一躺,沒幾分鐘就睡著了,現在這關燈的活,成了他睡前的專屬任務,誰也不能搶。”
睿睿聽著,還不忘對著電話那頭的媽媽大聲道:“光光!開!”
那響亮的聲音,逗得葉問棠的笑聲從聽筒里傳出來。
和三個孩子聊完,葉問棠又和宋雅琴說了會兒話,把她找到親生父母的事說了。
宋雅琴聽了,語氣里滿是驚訝,“真的?!我之前一點都沒聽均安提過。”
“均安也不確定我能不能順利認親,就沒跟您說,怕讓您白高興。”葉問棠解釋道:“他們都特別好,還說這周末來看看孩子們。”
宋雅琴立馬笑了,“哎呀!這可是天大的喜事,棠棠你不知道,你當初說去京都念書,我就覺得太遠了,回來一趟都不方便,沒想到你居然在京都找到了親生父母,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。”
她一邊說一邊看向三個孩子,語氣里滿是期待,“親家要來,我可得提前好好準備準備,不能讓親家覺得咱們怠慢了。”
葉問棠聽著宋雅琴的話,心里暖暖的,“謝謝媽,讓您忙活了。”
“不忙活不忙活,這都是應該的。”
宋雅琴可沒忘了,當初均安和棠棠辦婚禮的時候,大院里有不少人都在背地里說棠棠娘家沒人,話里話外都透著瞧不起,現在好了,棠棠找著親生父母了,還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。
宋雅琴暗暗決定,等親家來了,她可得在大院里好好說道說道,讓那些人看看,棠棠不是沒娘家,棠棠的娘家厲害著呢,往后啊,誰也別想再拿這事亂嚼舌根子。
又過了兩天,正上課的時候,葉問棠口袋里的傳呼機突然震動了起來,她掏出來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,等下課后,她一路小跑著去了學校的小賣部回電話。
老周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,“葉問棠,你趕緊來趟醫院,綁匪頭子醒了!”
葉問棠掛了電話后,就去找輔導員劉勝請了假,打車去了醫院。
趕到icu病房外,老周正焦急地來回踱步,看到葉問棠,他立刻迎了上去,壓低聲音說:“醒了是醒了,但現在還很虛弱,沒法做筆錄,而且昨天差點出大事了。”
葉問棠追問:“怎么回事?”
“昨天晚上,一個護工推著護理推車進了病房,守在門外的便衣公安覺得不對勁,那護工看著眼生,而且動作特別僵硬。”
老周頓了頓,語氣里帶著后怕,“便衣公安沒聲張,就暗暗盯著那人操作,結果那護工偷偷從口袋里摸出一支針管,就要往吊水輸液器里打,被便衣公安當場給按住了。”
葉問棠沒想到居然真的被時均安猜到說中了,她皺緊眉頭問:“然后呢?那人到底是誰?”
“那人姓劉,之前在醫院里干過幾年護工,后來嫌活兒累沒干了,但對住院部的樓層分布、流程什么的門兒清,他說是一個女人讓他這么做的。”老周嘆了口氣,“那女人戴著墨鏡和帽子,還捂著個口罩,把臉遮得嚴嚴實實,給了他一筆錢,說只要把藥注射進綁匪頭子的輸液里,錢就全是他的,他貪財,就答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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