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顯然不太相信姚文慶的話。
姚文慶見狀,連忙擺了擺手,解釋道:
“姐夫,你別著急,聽我慢慢說。那姑娘的事情,其實只是一個引子。永豐真正的麻煩,是他犯了組織賣淫罪!我特意咨詢了一個大律師,他這種情況,十年起步對他來說,都已經算是輕的了……”
陳天河一聽,頓時如遭雷擊,臉色變得慘白。
他的聲音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,帶著哭腔問道:
“你說的都是真的嗎?怎么會這樣呢?這個不爭氣的死孩子,怎么就捅了這么大一個婁子呢?”
姚文慶見狀,連忙趁熱打鐵地向陳天河提議:
“姐夫啊,關于永豐的事情呢,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。我早就聽說過,梁棟一直以來都對你坐牢這件事深感愧疚。他之所以讓永豐去給他當聯絡員,實際上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彌補你。而且后來永豐表現欠佳,梁棟不僅沒有追究他的責任,還讓他保留級別,又回到了麻石嶺,這就更能說明問題了!所以呢,我覺得你不妨親出面,自去拜訪一下梁棟,只要他愿意出手相助,永豐的事情肯定會迎來轉機的!”
……
姚文慶知道陳天河的秉性,見他又要開始犯倔,就急忙打斷了他的話頭,搶過話茬兒,對梁棟道:
“梁省長,您可千萬別聽他的呀!他就只有永豐這么一個寶貝兒子,他自己好不容易才服刑期滿,從監獄里出來,還指望著永豐能給他養老呢。要是永豐也被關進監獄里去了,他們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喲……”
姚文慶看到梁棟依舊沉默不語,心中有些焦急,于是他深吸一口氣,繼續說道:
“梁省長,永豐到底犯了什么事,其實我們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。如果連您都沒辦法幫他,那他的下半輩子可就真的徹底毀啦!”
姚文慶的話音剛落,梁棟突然插話問道:
“陳永豐這些年來都做了些什么,難道你們一點都不清楚嗎?”
姚文慶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,他稍稍愣了一下,然后趕緊解釋道:
“姐夫他剛從監獄里放出來沒多久,對外面的情況不太了解。而且永豐這孩子一直都瞞著他,所以我姐夫也是在永豐被抓之后,才知道事情的真相。”
梁棟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姚文慶的眼睛,似乎想要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:
“那你呢?陳永豐在槐安可是個名人,你作為他的舅舅,難道會對他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?”
姚文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。
他稍稍猶豫了一下,回答道:
“這個嘛……我當然也多少聽說過一些啦,但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偶爾搞點小動作,打打擦邊球而已,沒料到他竟然會陷得這么深……”
梁棟聽到這番話后,緩緩地搖了搖頭。
接著,他的臉色變得異常莊重,轉過頭,雙眼凝視著陳天河,鄭重地對他說:
“陳支書,您當年為了‘曙光造紙廠’的污染問題,義無反顧地挺身而出,甚至不惜犧牲自己,這種精神實在令人欽佩。您是槐安的英雄,我一直對您心懷愧疚。”
梁棟說到這里,突然話鋒一轉,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:
“但是,您兒子所觸犯的可是刑法,該如何給他定罪,那是法官的職責所在,我實在不好橫加干涉……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