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時嵐面色慘白,回到鎮國公府,眼底都還是沒有消散的懼意。
“阿娘!”
芙兒抱著阿娘,終于大哭了出來,她也嚇壞了。
只要睡著,就會驚叫地醒來。
雙兒只能寸步不離地守著她。
周從顯摸了下女兒的小臉,“芙兒別怕,爹爹把阿娘救回來了。”
說著他又看向孟時嵐,“不察能逃出刑部大牢,定有人相助。”
“他出了京,大可以趁我們沒有反應過來,遠走高飛。”
“可他偏偏要去東山莊子挾持你。”
孟時嵐這才動了動,她轉動著有些僵硬的脖子。
“東山莊子的人都是周府的家奴。”
“跟著我到莊子上的孟家下人,只有六個,且從未離開。”
說到這兒,她的話語一頓,“還有一個變數。”
昨日到過莊子的宋積云。
周從顯面色微冷,“若是與宋積云有關,這回誰也不能保下她。”
孟時嵐想到了農戶小院里的那個藍色小布包。
“早上有人往院子里扔了一個藍布包。”
“好像是芝麻餅。”
她又想了下,“這么早,這么早難道就是為了送一個芝麻餅?”
“不察帶我藏進農戶家的時候,他是數著過去的。”
她的話語頓了一下,“就好像……是有人已經提前勘測好了,讓他躲在那里的。”
周從顯的眸色沉了沉。
“陛下還沒有醒來,這件事暫時只能三緘其口。”
“這段時日暫且別出門了。”
……
周從顯回到英國公府的松鶴堂。
宋積云正陪著周老夫人說笑話兒。
老太太笑得眼尾的細紋都多了兩條。
當他沉著臉出現的時候,松鶴堂有一瞬的靜默。
周老夫人被孫子下臉子,到現在都還氣著呢。
“這會兒想起我這個老太婆了。”
周從顯的目光落在宋積云的身上,“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,不察都牽扯上了。”
宋積云,“我聽不懂世子在說什么。”
她將最后一顆葡萄剝干凈皮,放進瓷白的盤子里。
“孟小姐說得對,積云現在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。”
“積云有自知之明,現在只想安安穩穩地伺候老夫人。”
她故意把孟時嵐牽扯了進來。
周老夫人一聽,果然氣得拍了下桌子。
“我看是你昏了頭,三番五次地替她找云兒的麻煩。”
“官場爾虞我詐,皆是算計人心,她哥哥犯下的罪名,何苦要算在她一個小姑娘的頭上。”
周從顯退了一步,“祖母,別怪孫兒無禮了。”
“來人,搜!”
從門外呼啦啦地進來了十幾個的官兵。
“你、你!”
周老夫人站了起來,“周從顯!我是你祖母!”
“你要反了天了你!”
禁衛軍只聽命于周從顯。
十幾人訓練有序地分成若干小組,分開搜索。
周老夫人從來沒有想到,第一次被人搜查,竟然是自己孫子。
若不是宋積云攙扶著,她這會兒可能又
英國公聞聲趕了過來。
他也沒有想到兒子會在自己府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。
“顯兒,你做什么,別嚇著你祖母!”
老人家可不經嚇。
周從顯,“宮里的事兒想必爹已經知道了。”
“放走不察這事兒牽扯甚大,若是這事兒和英國公府有關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