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銘陽聽說蔣自立就在旁邊,態度立馬變得恭敬:“當時我們協調了陳家和吳家商談,陳家要求調查真相,并分得女兒的撫慰金以及遺產,吳家堅決不同意分給陳家任何錢財,兩家鬧得非常不愉快,無論我們怎么從中協調,都沒有起到作用。”
“吳家怎么這么貪?陳瀾撫慰金就有一百萬,還有喪葬費、撫恤金,加在一起也不少了,怎么就不愿意分給陳家一些錢?要是各退一步,事情就不會鬧到這一步了!更何況,陳瀾的遺產,陳瀾的父母本就有分得的權力。”
蔣自立生氣道:“你立即帶著吳家人趕到縣里,必須把這件事給擺平了,倘若陳家再有人上訪,我就追究你的責任!”
“書記,我馬上落實,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馬銘陽連忙說道。
掛斷電話后,他立即安排人把吳哲勛的父母接上,一起前往縣政府,同時通知吳哲勛本人也到場。
為了方便交流,馬銘陽直接讓吳哲勛的父母坐在了自已的車子上。
“老吳,我不管你們有什么心思,今天必須把陳瀾的遺產讓出來一部分給陳瀾的父母。”
馬銘陽說道:“否則,我不僅讓你兒子的提拔泡湯,還要追回之前的撫慰金。”
“馬書記,你這就有些不講究了,這些錢之前說好了是給我們吳家的,憑什么要分給他們陳家。你們鄉領導想要安撫他們,你們自已想辦法湊錢給他啊,怎么從我們身上壓榨。”
吳母說道:“當時你們為了平息這件事,可是說了不少好話,現在事情解決了,就想過河拆遷不想認賬了?你們如果敢不兌現諾,我們就把這件事抖落出來,讓市里領導都知道,我就看看到時候倒霉的是誰。”
馬銘陽冷冷一笑道:“你覺得陳瀾的父母沒有想過把事情抖落出來嗎?他為何沒有成功,你們自已心里沒數嗎?別以為你們想說什么就能說什么,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不敢亂說!”
感受到馬銘陽的威脅,吳道林夫妻兩人,也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“馬書記,我老伴說的是氣話,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吳道林連忙說道:“不過,我丑話說到前面,我們最多給他們二十萬,他們多要一分錢都不可能。畢竟這錢我還要養孫子呢。”
“老吳,錢的事,可以慢慢商量,只要你們愿意讓步,以后政府會找機會彌補你們的,更何況蔣書記也知道這件事,只要你們積極配合政府解決麻煩,對你兒子的前途也更有利。”
馬銘陽的態度也緩和下來,畢竟他是想解決問題,而不是激化矛盾,那樣對誰都不好。
“馬書記,我們自然會積極配合。”
吳母還想說什么,被吳道林給拉住了,并說了配合的話。
現在和馬銘陽在車上起爭執,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,反而令他不快,倒不如去了現場,再隨機應變。
很快,他們到達了接待室,此時的陳暉,還騎在窗戶上,一副要跳下去的樣子。
這時,馬銘陽帶著吳道林夫妻走了進來。
“龔主任,你不是說書記忙完急事就過來嗎,怎么是他們?”
陳暉質問道。
“老陳,蔣書記來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,最終還是要解決問題,而他們都是當事人,把他們請過來才更有用。”
龔主任說道:“你們都是親家,有話好好說,別傷了和氣。”
“呸,誰和他們是親家,沒見過他們這么薄情寡義的人,我女兒再怎么說,也嫁到他們吳家六年了,死了直接火化了,就算是家里的寵物突然死了,還要了解下怎么回事呢,他們倒好,為了錢,什么事都干的出來。”
陳暉生氣道。
“陳暉,你罵誰薄情寡義?你們又好到哪去了?你們這樣鬧,不是一樣為了錢嗎?在我們面前裝什么裝?”
吳母冷嘲熱諷道。
“我們提錢,是為女兒鳴不平,像你們這種人,就不配得到我女兒的遺產。”
陳暉說道:“如果你們積極為我女兒的死發聲,最后所有遺產,我一分錢不會要!可你們呢,完全沒有把我女兒當回事,我憑什么讓這些錢留給你們,我扔了也不愿意給你們!”
“隨你怎么說,錢反正到了我們手里了,你想拿走,門都沒有!”
吳母滿臉譏笑道。
“你個日瑪的臭女人,欺負我們陳家沒人了是吧。”
陳母聽到對方的話,很是生氣,直接朝著吳母沖了過去。
“你個賤女人,你女兒平時好吃懶做,都是你教的,她死了也是好事,你應該陪她一起的。”
吳母也出口回應,兩人扭打在了一起。
眾人沒想到他們會突然打起來,連忙把人給拉開了。
兩人還繼續對罵,馬銘陽非常生氣,拍著桌子吼道:“都給我閉嘴!”
“讓你們過來是協商解決事情的,不是激化矛盾的。”
隨后,對著龔主任說道:“龔主任,你安排人,把她們分別帶到其他辦公室去,讓老陳和老吳商量。”
兩個女人在,還不知道扯到什么時候,只會激化矛盾,對于事情的處理起不到任何作用,所以他決定把她們支走。
龔主任叫來兩名女同事,把兩個女人給拉走了。
“老吳,老陳,你們都是男人,別跟個娘們一樣斤斤計較。”
馬銘陽說道:“大家有話好好說,沒必要針鋒相對。你們聽我的,都各自退一步,好好聊聊。”
兩人點了點頭,也都想解決事情。
然而,兩人的底線不同,吳道林只愿意讓出二十萬,而陳家自然不同意。
最終大家還是沒有談攏,就連馬銘陽開口讓吳家再讓一步,吳道林說什么也不同意。
“陳瀾嫁到我們吳家,就是我們吳家的人了,憑什么錢要分給他們陳家。”
吳道林說道:“俗話說,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女兒出嫁,就不再是你們陳家的人了,她的一切自然屬于我們吳家。你們想要分錢,門都沒有。”
“吳道林,你可真不要臉,我女兒嫁到你們吳家,你們出過一分錢彩禮嗎?你們吳家說拿不出彩禮,我們也沒有強求,想著都是為了兒女好,還說吳哲勛也是我的兒子,兩家不分彼此,現在卻翻臉了,竟然還說我女兒是你們吳家的人,你怎么這么不要臉?”
陳暉隨即對著龔主任說道:“龔主任,我不想和這種無情無義之人說話,我今天必須見到蔣書記,他要給我個明確的答復,否則我就從這跳下去。”
“你以為你是誰,你想見蔣書記就能見的?你太把自已當回事了。”
吳道林冷嘲熱諷道:“你今天能夠見到蔣書記才怪。”
陳暉懶得理會吳道林,再次說道:“龔主任,我再給你們十分鐘時間,如果蔣書記不來,我就鐵定從這里跳下去,我非把事情鬧大不可,我就不信你們能夠一手遮天,什么事情都能夠壓下來!”
然而,過了十分鐘,蔣自立根本不愿意露面,陪著企業老板喝酒去了。
龔主任只好繼續勸說道:“老陳,不是書記不愿意來,實在是他的事情太多了,現在還在開一個緊急的會議。”
“瞧瞧,我就說吧,書記不可能見你的,你威脅他有什么屁用?還真把自已當回事了?”
吳道林滿臉譏諷道。
陳暉氣的臉色通紅,佯裝著要跳下去,然而,他半蹲在窗戶上已經一個多小時了,不僅腿早就麻了,就連身子也有些僵硬,他的剛動了一下,身形不穩,就朝著樓下摔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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