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德勝拿出一個軍用背包。
他打開拿出一包華子丟給老丁,老丁冷笑:“老子讓你們進二科借住,就拿一包華子打發老子,臉呢?”
王德勝自已叼上煙,卻沒直接回老丁的話,而是目光轉向坐在炕上喝粥的賀瑾,語氣帶著幾分“自家娃出息了”的得意,又摻雜著長輩的蠻橫:“小瑾啊,你搞出來的那個黑磚頭,不錯,真給你老子我長臉!”
賀建民立刻會意,把錘子一放,走到賀瑾旁邊,大手揉了一把兒子的腦袋,完全無視賀瑾還在發燒,用一種混不吝的口氣接話:“那是!老子的種,能差了嗎?兒子,你這對講機,老子看著就稀罕!我們師里正缺這玩意兒,你趕緊先給老子弄一批,讓咱們邊防的兄弟也沾沾光!”
賀瑾被揉得頭暈,小聲抗議:“爹,丁爸說了,要按計劃分配……”
賀建民眼睛一瞪,“屁個計劃!老子是你爹!你弄出來的東西,老子先用,天經地義!再說了,你和小小老子都放在這里,這東西放這兒,跟放咱自家有啥區別?先緊著自家用,有問題?”
王德勝也立刻幫腔,對著老丁施壓:“老丁,你聽見了?你看我們都把唯一的閨女和兒子,留在二科,咱們當長輩的也只能含淚支持了,你是他們的丁爸,這肥水也沒流外人田嘛!你就先批一批,讓我們帶回去試用,也算是支持孩子們的工作,啊?更是我們做為父親,顯擺孩子的成就。還有王漫是我預定下來的勤務兵,都被你搶走了,我說啥了,都是一個炕頭的兄弟。”
老丁被這兩人一唱一和氣得直哼哼:“滾蛋!少跟老子來這套!賀瑾的發明屬于國家,分配權在軍委!王漫在二科是正常工作調動,跟你們師有個屁的關系!還肥水不流外人田?這是軍隊,不是你們家炕頭!”
王小小在一旁啃著奶疙瘩,三個老油條。
這兩個老狐貍,硬搶不成,開始打感情牌,還把她、哥哥和小瑾都拉出來當幌子,真是無所不用其極。
王德勝眼珠子一轉,突然伸手,一把將正在啃巧克力。的軍軍提溜起來,像遞個小包裹似的,直接塞進了老丁懷里。
王德勝大手一揮,語氣帶著一種混不吝的“豪爽”,“我大哥家的,根正苗紅的崽!看見沒?這眼神,這骨相,天生的兵王苗子!老丁,送你了!換幾臺對講機,不過分吧?”
老丁下意識接住軍軍,低頭一看,那股子虎頭虎腦的勁兒,尤其是那雙清澈又狡猾又帶著點倔強的眼睛,讓老丁心里猛地一動。
根正苗紅!
這四個字像錘子一樣敲在老丁心上,他太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了!!!
老丁臉上那嚴肅的表情瞬間融化,眼底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熾熱和心動,喉結甚至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。
她瞬間就沖了過來,一把將軍軍從老丁懷里搶了回來,緊緊護在自已身后。
“丁爸!軍軍是我侄子!只要他不殺人放火,不違反原則軍紀,他將來就是陸軍的崽,誰也改變不了!”
“他爺爺,他外公,爸爸媽媽姑姑,都在陸軍!他奶奶以及娘家,全家都為國捐軀,骨頭都埋在陸軍的墳地里!軍軍流的血,認的根,都在陸軍!”
這兩個老狐貍,為了點裝備,真是臉都不要了!竟然想把軍軍當籌碼?
王德勝見老丁油鹽不進,立刻調轉槍口,對著王小小,擺出首長的架子:“王小小學員!”
王小小心里冷笑,起身,敬禮:“報告,學員王小小到!”
王德勝吸了口煙,慢悠悠地問:“王小小,我記得,王漫同志當初是我特批留下,作為我的勤務兵吧?是不是該歸還給我?”
她面癱著臉,用官方語調,清晰有力地回答:
“報告首長!關于王漫同志的組織關系問題,學員王小小無權過問,亦不清楚具體流程。”
“但學員認為,一切人員調動與崗位安排,均應遵循組織決定和工作需要的最高原則。王漫同志目前的工作表現與能力特長,已由上級部門進行過全面評估與正式任命。其當前崗位,想必是經過組織充分考量,基于整體工作布局所做出的最優安排。”
“作為革命軍人,我們應當堅決服從組織分配,忠于職守。學員王小小相信,無論是王漫同志本人,還是各位首長,都會以大局為重,個人意愿堅決服從組織需要!”
王德勝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