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小帶著賀瑾去軍區醫院,開了很多很多很多的藥。
老張軍醫看著清單:“咋了,二科打算自已辦診所了?”
王小小把兩包華子放在他口袋:“辛苦你了,張叔,這個小崽崽給你添麻煩了,我就不天天來了。”
老張軍醫砍掉王小小的清單五分之一,把藥配給了王小小。
砍掉的藥是最普通的紅藥水之類的,而保留了真正有用、可能稀缺的藥品,給了她三針的盤尼西林。
王小小趕緊道謝。
賀瑾當著受傷的吉祥物,這次姐開了好多西藥。
回去的路上,賀瑾問:“姐,我們二科為什么沒有自已的醫療室?”
王小小:“任務完成的同志都是活著回來的,受傷不受傷,任務都完成了,沒有必要隱瞞都可以去軍區醫院。”
賀瑾:“那些沒完成的任務的同志……”賀瑾突然明白了,他們犧牲了!
王小小拍了他的腦袋:“瞎想什么?國家不會虧待戰士的,不會讓戰士又流血又流淚的。
那是因為固定的和專屬的醫療室,會成為一個明確的地理坐標。它會吸引內部和外部的注意力。
哪些醫生在此服務?哪些傷員在此治療?
這些都是需要嚴密保護的秘密,而一個固定的地點很難做到絕對保密。
二科將風險分散化,將傷員分散到龐大且正規的軍區醫院體系中,就像將一滴水藏入大海,讓特務找不到。”
賀瑾馬上明白了:“所以,我們才可以去海陸空的軍人服務站買東西對嗎?”
王小小點頭,“我們二科沒去自已的服務站,不給我們買東西,是打算餓死我們嗎?”
回到家里,軍軍就殷勤抱著賀瑾進了炕。
王小小去山里打獵,弄幾只雞回來。
賀瑾被軍軍殷勤地抱進暖和的炕上,剛舒了口氣,一抬眼,就見軍軍咧著嘴,露出一口小白牙,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狐貍,神秘兮兮地從懷里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。
“小瑾叔叔,給。”軍軍把紙塞到賀瑾手里,眼睛亮晶晶地滿是期待。
賀瑾有些疑惑地展開紙條,只見上面用鉛筆歪歪扭扭地寫著一份物資清單:
1.大白兔奶糖10顆
2.牛肉罐頭一個
3.巧克力一塊
4.小小鬧鐘一個
5.水果罐頭一瓶
最下面,赫然是他自已的簽名和昨天的日期!
賀瑾盯著那簽名,腦子“嗡”地一下,昨天傍晚那迷迷糊糊、渾身散架般的記憶碎片瞬間涌了上來。
他好像是被軍軍從邊斗車上架下來的,腳一沾地就軟得跟面條似的,整個人又累又痛,意識都快飄出去了。
當時軍軍大喊叔叔,他條件反射說明天給他糖。
后來軍軍給他按摩,把他去泡澡,回到炕上,他當時只想趕緊躺下,軍軍拿出一張紙條叫他簽字,連紙上寫的什么都沒看清,就被半哄半騙地抓著手指畫了押!
“軍——軍——!”
賀瑾猛地抬起頭,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,指著那張不平等條約,聲音都在發顫:“你!你趁人之危!我昨天都快昏過去了,你居然騙我簽字?!”
軍軍一看事跡敗露,立刻后退兩步,臉上那點殷勤瞬間換成了耍賴皮的笑容,振振有詞地辯解:“小瑾叔叔,你可不能冤枉好人!我昨天問你了,你可是親口答應‘嗯’了的!簽字畫押,天經地義!漫叔可以作證,他當時就在旁邊看著呢!”
賀瑾氣笑了,正義豬豬那個腦子中沒有欺騙這個程序,在他的邏輯里,軍軍確實詢問了,賀瑾也確實發出了肯定的單音節,程序上并無瑕疵。
賀瑾被他這番強詞奪理氣得差點背過氣去,指著軍軍“你”了半天,愣是沒憋出下文。
他算是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虎落平陽被犬欺,不,是天才落難被侄欺!
賀瑾把紙條一扔,試圖挽回損失,“不行!這個不算數!我那是在無意識狀態下簽的,不作數!”
軍軍早就料到他會耍賴,一個箭步沖上前撿起紙條,像捧著圣旨一樣揣進懷里。
他小下巴一揚:“白紙黑字,簽字畫押!小瑾叔叔你想賴賬?等我姑回來,我就給她看!說我小瑾叔叔說話不算話,欺騙小孩子感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