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光明眉眼都彎了:“咱家先替殿下謝謝歲穗小姐。”
“余塘和齊玉柔在閨房私會,其他丫鬟婆子都不在,他們倆說了幾件事,都挺匪夷所思的。其一,余塘說他是重生的……”
話說到這里,姜光明有些失望,什么重生,這分明是一個男子騙女子的鬼話。
不光他這么想,駱笙也是這么想,說道:“那個姓余的,品行敗壞,滿口謊。”
謝歲穗說道:“我當時也不太相信他的話,什么重生,騙鬼呢吧?可他說太子會薨逝于北方,還說我爹會死,將軍府會被流放。您現在提起來,我才想到,他說的竟然都應驗了。”
姜光明有些汗毛直豎:“那他還說什么了?”
“其二,他還說我爹死后一個月,北炎軍會打過來,天下大亂,他就籠絡各路英豪三個月后稱王。”謝歲穗說,“他說有了上一世的經驗,他會更快成功,說要立齊玉柔為皇后。”
姜光明這次有些信了:“他真是這么說的?”
“是的,他還說,上一世齊玉柔做了他的王妃,他帶著齊玉柔一家到了大江以南,說大江以北的土地被北炎軍占了。”
“那他有沒有說別的人怎么樣?”
謝歲穗知道他想問有沒有提到皇家,比如:皇家是不是滅亡了?光宗帝有沒有死?誰繼位了?
這種問題,就算知道也不能暴露,她是傻了才會回答。
謝星暉也看了她一眼。
“他倆就在胡搞,別人沒提到,就提到我,說上一世我被他一箭射死了……”
謝歲穗怒道,“所以我恨透了,當時就踹開門,要和他拼命,他倆把我按在地上,用花盆把我砸得頭破血流,江大人都看到了。”
“在京城你怎么不早說?”謝星朗看起來面色不變,謝歲穗知道他在暴怒邊沿。
她是他掌心里呵護大的啊,差點兩次都被一個渣男殺了,謝星朗后悔當時只打斷余塘的腿。
“哎,我當時還聽到齊玉柔說了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,你盡管說。”姜光明心說,越多越好,我就沒白跑這一趟!
“齊玉柔說她有個神跡,好像是個什么倉庫,能根據她的指令收走任何物資,也能放出來,只能她自己掌握,別人都無法控制,也看不到。”
“神跡?”姜光明還真是從四皇子那邊聽到這個消息。
“對!我聽見余塘和齊玉柔商量,把京城的糧食都收走,然后起兵用。”謝歲穗不好意思地說,“他們當時在做丟臉的事,我要不是抓他們個現行,也不會聽那么久……”
姜光明再次問關于齊玉柔倉庫的事。
謝歲穗都搖頭:“齊玉柔只說她能裝進任何物資,別的我還真是不知道。我那時只覺得他倆沒一個好東西,互相騙對方。”
姜光明接下去還問了許多問題,謝歲穗都搖頭表示不知道。
知道的越多,死得越快。
“不知道”最好。
姜光明得到了這么多重磅消息,拍了一下腦袋:“哎喲,一路上累得咱家骨頭快散架了,倒是忘了一件事:四殿下還叫咱家給將軍府帶了一些銀子,四殿下日子拮據,你們別嫌棄。”
拿出來三千兩銀票,面額還好,有兩張一千兩的,十張一百兩的。
謝歲穗也不客氣,笑瞇瞇地收下了。
駱笙不好意思地說:“姜管家見笑了,這孩子不懂人情世故……”
謝歲穗笑瞇瞇的,對對對,我不太懂人情世故,你再給我一些吧,我還會收下噠。
姜光明笑著說:“謝夫人,謝小姐多好啊,不矯揉造作。再說四殿下是自己人,客氣就見外了。”
姜光明臨走前,又把謝星暉專門叫過去說了幾句話,最后走的時候,看起來非常高興。
他專門去見了見薄衛,恭恭敬敬地拜托薄衛多照顧將軍府。
薄衛也裝得和將軍府不熟。
賓主盡歡,姜光明離去,謝歲穗又得到一批物資和三千兩銀子,還順便給齊玉柔、余塘挖好大坑。
四皇子,我看好你,你可一定要把余塘和齊玉柔弄死喲!
姜光明一走,謝星朗就拉住謝歲穗:“余塘說的都是真的嗎?”
“啥?”
“他上一世射死了你?”
“這我哪知道!他是那么說的,所以我當時毫不手軟,敲詐他十萬兩銀子。”
謝星朗鷹隼一樣的眸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,謝歲穗討好地給他捶捶肩膀:“三哥不生氣昂?”
謝星朗沒說話。
他知道謝歲穗有秘密,她詐余塘十萬兩銀子,不是心黑,而是余塘可能真的殺過她。
余塘的命,謝星朗定了!
姜光明離開,立即去三水城,寫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信,給四皇子送去。
大冶湖邊,所有的人正在熱火朝天撈魚,水也以最快的速度被引流到各家田里,就在大家伙赴這場盛宴時,官府的人又烏泱泱地來了。
“快跑啊,當官的來了!”
一聲大喊,接著“當當當”的鑼聲、敲盆聲響起來,老百姓飛快地逃跑。
跑得慢的,魚被搶,人被打。
老百姓跪地磕頭,哀求道:“官爺,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,饒了小的吧!”
“把你們的里正叫來。”
里正叫來,全村捉的魚都被逼著交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