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兄妹倆手里空空,問道:“你倆做什么去了?”
“董大人,您參挖好了嗎?”
“好啦,可惜時間太緊,有些參須沒挖干凈。”
“已經挖得很完整了。”謝歲穗用大葉子兜出一包桑葚,還有幾顆看著就酸死的海棠果,說道,“我找了幾個果子。”
董尚義才不稀罕那點果子,說道:“我們趕緊下山吧。這參是咱們三個人發現的,回頭賣了錢,咱們均分。”
這一株五十年份的人參,能賣一百兩銀子吧?
謝星朗看看謝歲穗。
謝歲穗空間里不缺人參,但是......干嘛不要?
“董大人,均分就不必了。我三個哥哥都受傷呢,回頭給我幾瓶金瘡藥吧。”
外面最好的金瘡藥也只賣二兩銀子,普通的,一百文。但是在流放路上,藥品太珍貴了。
下山途中,謝星朗和謝歲穗都閉口不談山洞里發現余塘的事。
路過一個積水塘,謝歲穗看那水很清澈,上面有個小小的溪水不斷地流下來。
她借故在水潭里洗臉,在空間大水盆里又裝了一些水,這些泉水她不知道能不能喝,但是洗臉洗腳應該不錯。
水里沒看見魚,像鱉這種東西更沒有。
她在水邊不甘心地轉了轉,發現一小片荸薺。
應該是別人收割過的,她小心地從空間取了一把舊鏟子,挖了交給謝星朗拿著。
謝星朗也跟著挖,雖然他很奇怪鏟子哪里來的,但是沒說出來。
山上不知道被當地的百姓摸索多少遍了,他們倆挖了兩手黑泥,才挖了三十來個荸薺。
董尚義說:“我們耽誤了不少工夫,快些走吧?”
去的時候心急沒注意,下來的時候稍微觀看,才發現,這山路已經被老百姓踩得锃亮。
山上別說果子,就連野菜也很少。
多虧小狼崽,不然,就憑老百姓在山上篦頭一樣一遍遍地翻找,人參這種仙品,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找到的。
下山后,他們三個急速走了半個時辰,才追上流放隊伍,董尚義趕緊又給謝星朗把鐐銬戴好,枷鎖也戴好。
謝謹羨看看他們身后空空的,小狼崽子沒跟著來,眼淚頓時汪滿眼眶,帶著哭腔道:“小狼呢?”
謝歲穗認真地說:“它娘受了重傷,姑姑給它娘包扎了,還用了金瘡藥,把內服的藥丸也給它吃了。”
“那以后我們還能見著小狼嗎?”
“能!它本來想跟著回來的,可是它娘病得太重了,它很孝順,要照顧它的娘。”
謝謹羨眼淚這才止住:“我也孝順我娘。”
眾人都笑。
謝歲摸摸他的小腦瓜,說道:“小狼可聰明了,還懂得感恩,它送給我們一支五十年以上的老山參。”
謝星朗也給駱笙證明了這一點。
駱笙贊許他們處理得當,說道:“在流放路上,人參這種好東西,我們也保存不住,能活下去是最重要的。”
謝歲穗把地里挖出來的荸薺洗得干干凈凈,拿小刀去皮,把白生生的果肉給謝謹羨。
謝謹羨咬一口,說道:“姑姑,不用煮嗎?”
“生著吃,也很甜,姑姑已經把皮都削干凈,也用水洗了,不會有蟲蟲,你吃吧。”
煮?
王麻子要看見,他們還能落下幾個?
至于桑葚,謝謹羨和謝歲穗,酸得小臉都皺成了一團。
鹿相宜看著桑葚,嘴里一直流口水,說道:“妹妹,這桑葚好吃嗎?”
“比較酸。”
謝歲穗把桑葚遞給大家都嘗嘗,駱笙吃了一顆就道:“哎喲,酸死我了。”
鹿相宜吃了一顆又一顆,說道:“不酸啊,挺好吃的。”
“啊?你可真能吃酸!”謝歲穗索性把一大包都遞給鹿相宜,“二嫂,你要是能吃你就吃了吧,太酸了,我差點把牙酸掉了。”
就鹿相宜吃得歡實。
駱笙看著她,若有所思。
他們是流放,因為怕走官路影響官府正常通行,所以走的都是歪七扭八的小路。
這才出京一百里,滿目枯黃。
謝歲穗一邊走路一邊不斷地撿柴,山邊落地的枯樹枝,她全部撿起來,路邊的稻草、麥秸,只要看見,都收進空間。
以后不知道在哪里睡覺,萬一有機會自己做飯,撿柴的事可就省了。
一直走到未時,所有犯人實在是走不動了,薄衛傳話,休息一刻鐘。
犯人以家為單位,靠著路邊的大楊樹休息。
往昔衣帽光鮮的眾人,此時都毫無形象地隨地就坐。
將軍府一家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,原地休息,謝歲穗小聲給謝星暉說了今天遇見余塘的事。
當然還有通緝的事。
“大哥,余塘與齊玉柔勾結,他要趁著兵禍起兵,我們絕對不能讓他成功。”
謝星暉自然也不允許。
齊家把妹妹許給余塘,他們兄弟幾個都看不上余塘,沒有嫌棄他,他倒還敢當眾退妹妹的親!
這種人若成功,將軍府絕對前路艱難。
謝星暉起身去找薄衛。
余塘,必須舉報,領賞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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