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星暉、謝星云都跑過來看。
“這是什么動物?狐貍?”
“狗。”謝星朗道,“它咬著我的衣服非要認我為主。”
駱笙狐疑地看了看,說道:“這哪里是狗,這是一條小狼崽,兩個月大,斷奶了,但是還不太會打獵。”
謝星云哈哈大笑:“三弟,人家第一天打獵,就打到你這么個大家伙。”
謝歲穗拿根小棍去戳小狼崽:“你好下來了,這樣吊著不累嗎?”
小狼崽不吭氣,獵物還會呼吸,說明咬的時間還不夠長。
“老三,你想怎么樣處置它?”
“先養幾天,然后烤著吃了。”
小狼崽:我今天太開心了,這些兩腳獸都是我的獵物,我先吃這個大個子,再吃那個大個子,再吃……
都是大個子,天鴨,我發財了。
娘總是用狼爪子拍它,說它不聰明,以后打不到獵物會餓死,這不,它一下子獵到這么多兩腳獸。一輩子的口糧都有了。
謝星朗不能由著它一直吊在屁股上,像什么樣子,衣服都被它吊壞了!
一巴掌把它打下來。
小狼崽“嗚嗚”地叫幾聲又沖上來,不咬別人,就沖著謝星朗。
他個子最高,必須獵下這個最厲害的兩腳獸,代表它狼生的高。
謝星朗抓住它的頸部,提起來,看它四肢在半空里亂抓撓。
謝謹羨拿小棍戳它的肚子,猜它是男的還是女的。
謝星朗把狼崽子放地上,說:“給你個機會回去,今天大家還不是特別餓,再過幾天就由不得你了。”
小狼崽今天死活要打個謝星朗,回去給狼娘看看自己的本事,偏不走,又撲上來咬住謝星朗的褲腿角。
謝歲穗說:“三哥,我怎么覺得這小鼻嘎把你當獵物了,一門心思想把你扛回狼窩呢?”
謝星朗蹲下來看看它,說道:“別說,還真有這種可能。”
一巴掌把小狼崽子打出去:“滾,想獵小爺,下下輩子都不可能。”
小狼崽子吃疼,摔個跟斗,又倔強地跟上來。
薄衛聽到他們有說有笑,便過來看看,驚訝地說:“快把狼崽子丟出去,不然,母狼一定會來報復。”
謝歲穗端著一張不諳世事的臉:“這是小狗。”
謝謹羨睜著清澈又蠢萌的眼睛,奶呼呼地說:“大人,這是一頭小豬。”
薄衛看看謝星暉:你的教育很有問題啊,要說是一只狗,我也認了,說它是豬?
玉樹臨風,公子無雙的將軍府長子,很認真地點點頭:“對,阿羨說它是豬,它就是一頭小豬!”
謝謹羨指著小狼崽,奶聲奶氣地說:“豬有四條小短腿,它,也是四條短腿;豬有兩只三角狀的毛耳朵,它,也是兩只三角的毛耳朵;豬全身是毛,它,也全身是毛……沒錯,它就是一只小豬。”
薄衛:……
謝星云:“沒錯,是小豬!”
謝星朗:“是的,是小豬。”
謝歲穗:“我剛才說錯了,它,就是一只小豬。”
鹿相宜瞪大眼,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,猶豫了一會兒,也視死如歸地點點頭:“大哥說得對呀,它就是一頭豬!三弟說得對呀,它就是一只小豬!小妹說得對呀,它就是一只小豬!夫君說得對呀……”
駱笙和郁清秋默默地轉身走了。
薄衛要哭了,再聽下去我怕腸子會斷啊!
土谷祠外面,解差們吆喝著,轟大家起來趕路。
“都起來,天黑前最好能趕到誅仙鎮,趕不到今晚還睡在野外。”董尚義拿鞭子打在地上,吼叫開拔。
昨夜除了將軍府一家睡得無比溫暖,其他犯人,都“阿嚏阿嚏”地直打噴嚏。著涼了。
謝流煙蓋了一夜油膩膩的棉被,沒有冷著,但那被子她是多看一眼都不愿,老沈氏看著她把令人作嘔的被子還給解差,頓時哭了。
“煙兒,你受苦了……”
“祖母,不要難過,凡做大事者,不拘小節。”
缺少鍛煉、養尊處優的貴婦、小姐和公子哥們,昨天走了半天,腳上都打了泡。休息一夜,大家哪哪都疼得厲害,尤其兩條腿,別說走了,碰一碰都疼得鉆心。
起不來,走不動。
不走?解差氣得拿鞭子抽,大家哭喊著艱難地爬起來繼續趕路。
“今兒枷鎖照常,女犯不再拴在一起,以家庭為團體,大家互相幫扶,誰掉隊,全家挨打。”
解差小頭目騎馬來回轉告,浩浩蕩蕩的隊伍頓時被打亂重組,變成以家為單位的一團一團。
謝星暉、謝星云和謝星朗,馬上從前面轉到后面,與駱笙、郁清秋她們聚在一起。
前寧國公府的一群人都走在隊伍中間,謝星暉帶著全府的人走在隊尾,離謝楚生他們遠遠的。
昨天夜里謝楚生和謝川妄被送到鎮上,拜托藥鋪幫著熬了藥,用罐子都帶著,一天喝一大碗。
現在寧國公府的人不僅要背著謝楚生、謝川妄,還要背著兩個藥罐子。
駱笙在出發前,又叫府里的人都綁了腿。
隊伍出發,謝星云和鹿相宜打頭,駱笙、郁清秋、謝歲穗、小團子在中間,謝星朗殿后。
不對,殿后的還有小狼崽子。
無論怎么打它都不走,傻得冒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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