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玉柔在長公主那邊是純聊天,長公主東拉西扯,齊玉柔整個人都松弛下來。
但是,一進江無恙的衙署,便感覺壓迫力十足的威嚴。
江無恙把長公主府失竊的事陳述一遍,告訴她,在現場發現了她的腳印以及她的發簪。
齊玉柔大吃一驚,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賴。
江無恙說:“本官已經叫人查過了,這發簪帶有你的特殊標記,重封唯此一枚。”
“小女子并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“齊大小姐,你有異能,能自由收放物資!太子府丟失的梅鋒、溫御史府丟失的圣物,都是你拿的。
本官一一查證,無論是京城還是江南、淮北,丟失糧食、庫銀時,你都在場。”
江無恙玉白的面上一片威嚴,“而且,你父親也說你有異能。”
后面一句,是江無恙詐她的。
“不,我沒有偷過。”齊玉柔明顯慌了,既然父親承認自己有異能,那就一定有必須承認的理由,所以她也承認了,“我確實有特殊異能,我有個隨身空間……”
“長公主府丟失的糧食,在崇山山坳里找到了三萬石,那么多糧食無聲無息地帶到山里,是齊大小姐做的吧?”
這也是詐她的。
“不是。”齊玉柔說,“我沒碰過長公主的糧食。”
“有人親眼看見你和余塘進入長公主的糧庫,之后,糧食都不見了。”
江無恙揮手,從后面走進來一個戴了面紗的丫鬟。
丫鬟聲音粗嘎,說道:“奴婢親眼看見余二公子與齊大小姐進了后院的糧庫……”
江無恙看了那個丫鬟一眼,心說:這個托(寧)兒(棄)真丑!
齊玉柔此時真的慌了,急忙解釋道:“那天,余二公子確實喊我去后面庫房,但臣女沒動糧食。”
她這是承認了去過現場。
接著,江無恙又提到了沈府滅門慘案。
“兇手是余塘,而幕后指使是你!齊大小姐,他看了你的信,便去滅了沈府滿門,你罪不容恕。”
江無恙的話其實有漏洞,但齊玉柔已經慌了,她猜著江無恙掌握了實據。
偷盜長公主府已經是死罪,如果沈侍郎府滅門與她有關,那相府滿門都得賠上。
她徹底慌了手腳,說道:“沈文林像條瘋狗,跑我跟前說余塘要造反,敲詐我五十萬兩銀子,我給余二公子遞信,問他有沒有得罪沈侍郎……”
江無恙依舊威嚴冷漠,不帶一絲感情,但是他知道,齊玉柔防線破了!
她就算再避重就輕,只要是做過了,想賴?不可能!
接下去,審問就變得輕松,江無恙一路壓著齊玉柔審問,一步步把她拖入自己的審問技巧里。
殺人的事,偷盜的事,齊玉柔都無可抵賴,無法置身事外。
江無恙沒有當場定罪,只叫她把剛才承認的事簽字畫押。
齊玉柔此時才知道,旁邊坐著、擔任書吏的,竟然是四皇子新提拔的大理寺少卿。
她無可奈何,在口供上畫了押。
“江大人,臣女,可,可以回府了嗎?”
“不能!”
既然與盜竊、殺人案有關,還想回府?
江無恙下令:將齊氏收監!
“那我會、會怎么判?”
“擇日問斬吧!”這句話是大理寺少卿說的。
這邊的消息,立即有人以特別方式傳遞給齊會。
他臉色大變,不好,上當了!
江無恙有一個審訊手段,叫作隔離審訊。
防止犯罪嫌疑人之間串通口供,掩蓋真相,或相互包庇,把犯人分開審問。
他不覺得自己是犯人,可是把他和齊玉柔隔離問話,江無恙一定是利用空間差、信息差,從柔兒嘴里詐出了什么!
齊會猛地站起來,說道:“長公主,您和江大人故意設套?”
長公主一拍桌子,怒道:“大膽,本宮好心好意找你們父女倆說說話,丞相大人這是藐視本宮?”
齊會被長公主罵個狗血噴頭,好不容易脫身,急匆匆求見江無恙。
寧棄在門口堵住,說道:“江大人有事外出,丞相大人請回吧!”
“小女呢?”
“齊大小姐在安全的地方,相爺放心。”
“……”他放心個屁,齊玉柔入獄,這說明,江無恙已經掌握了確切證據。
他得趕緊回去,想辦法,營救!
齊玉柔入獄,在相府引起巨大地震。
肖姍姍哭得昏過去好幾次,跪著求齊會:“相爺,您一定要救柔兒。”
齊會自然是要救,就算幾個兒子都搭上他也沒有這么著急。
在書房細細思索了一會子,對肖姍姍說:“夫人,你別著急,我立即入宮求陛下,如今這件事牽涉余塘造反,柔兒與他有牽連,此事除了陛下,誰都救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