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寶級的植物學泰斗劉院士,竟然是姜流的弟子?
    這世界也太小了吧!
    “這…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“唉,說來話長了。”
    紅姨嘆了口氣,將另一段塵封的往事,娓娓道來。
    當年的劉仲甫,還只是一個在藥行里打雜的窮小子。
    但他天資聰穎,對植物有著異于常人的熱愛和天賦。
    姜流見他是個可造之材,便收他為徒,將自己一身的植物學知識,傾囊相授。
    而小蓮,作為林殊紅的丫鬟,也經常出入藥行,一來二去,就和年輕的劉仲甫,暗生了情愫。
    “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日子。”
    紅姨的眼中,露出一絲懷念,“姜流在前面指點江山,我和他,還有小蓮和仲甫,就像一家人一樣。”
    “可是,好景不長。戰爭爆發了。”
    “腳盆雞打進了京城,姜流因為一些事情,不得不暫時離開。他走之前,把藥行和一些重要的東西,都托付給了仲甫和小蓮。”
    “可是……可是仲甫他……”
    紅姨的聲音,變得有些激動和憤恨,“他太懦弱了!腳盆雞闖進藥行的時候,他為了保命,竟然……竟然躲了起來!眼睜睜地看著小蓮,為了保護姜流留下的東西,被腳盆雞活活捅死!”
    “等腳盆雞走了,他才從地窖里爬出來。從那以后,他就瘋了。整天抱著姜流留下的那些植物標本和筆記,不吃不喝,誰也不理。”
    “再后來,他就進了植物研究所,成了現在這個受人敬仰的劉院士。他再也沒有提過小蓮,也沒有再提過姜流。他把那段過去,徹底埋葬了。”
    聽完這段往事,姜芷和陸向東都沉默了。
    他們終于明白,為什么劉院士會幾十年如一日地失眠,為什么會在夢里,痛苦地喊著“小蓮”的名字。
    原來,在他的心里,一直背負著這樣沉重的枷鎖。
    “所以,他失眠的根源,是愧疚。”姜芷輕聲說道。
    “是啊,愧疚。”紅姨冷笑一聲,“他有什么資格愧疚?如果不是他貪生怕死,小蓮根本就不會死!”
    看得出來,她對劉仲甫,充滿了怨恨。
    “那姜流留下的‘鑰匙’,會不會就在他那里?”陸向東問道。
    “很有可能。”姜芷點頭,“姜流在信里說,‘鑰匙在故紙堆里’。劉仲甫是植物學家,他手里,肯定有大量的古籍和資料。而且,他是姜流最信任的弟子,姜流把最重要的東西留給他,也合情合理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第二天,姜芷和陸向東再次來到了劉院士的四合院。
    這一次,他們沒有讓李文華和王學海陪同。
    開門的是劉院士的保姆。
    “你們是?”
    “我們是姜芷和陸向東,昨天來過的。”
    “哦哦,快請進!”保姆一聽是他們,立刻熱情地把他們迎了進去,“劉老今天精神好多了!昨天睡了一下午,晚上又睡了個整覺!早上起來,還主動要吃小米粥呢!真是謝謝你們了!”
    走進里屋,劉院士果然已經能下床了。
    他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,但臉色比昨天紅潤了不少,眼睛里也有了神采。
    看到姜芷,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。
    “姜神醫……”
    “劉院士,您別動。”姜芷連忙上前,扶著他重新坐下,“我今天來,是給您復診的。”
    她給劉院士搭了脈,又看了看他的舌苔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    “恢復得不錯。郁結的肝氣散了不少,心火也降下去了。只要按時服藥,再配合我教您的導引術,失眠的問題,很快就能解決。”
    “多謝,多謝姜神醫。”劉院士感激地說道。
    姜芷看著他,沉默了片刻,忽然開口問道:“劉院士,您……認識一個叫小蓮的姑娘嗎?”
    聽到這個名字,劉院士的身體,猛地一僵。
    他手中的書,“啪”的一聲掉在了地上。
    他的臉色,瞬間變得慘白,嘴唇哆嗦著,看著姜芷,滿眼震驚。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怎么會……知道這個名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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