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藥停了許久,藥渣早就沒了,但若他身體有異,太醫或許能診出來。
無論是誰想謀害他,他絕不容忍!
宋子豫暗中請了太醫,顧玉容全然沒察覺,只以為自己躲過一劫,心下放松起來。
銀錢的事也有了轉機。
軍器監主管軍械制造,正趕上前一陣山匪橫行,景元帝調了批軍械給宋家軍,軍庫出了空缺,戶部按例撥了筆銀子,讓軍器監制造出一批武器來。
宋麟身為弩坊署的監令,上頭分了一筆銀子歸他調用。
這日碧螺來報,說通達客棧的老板為畢沅找到了新住處,姜綰便知道,宋麟私自取用官銀去救急了。
天下太平,大雍軍庫已經許久未開,一批軍械晚送去一兩個月,放在平時不會有人注意。
軍器監也并非人人清廉。
但這回,宋麟是撞在槍口上了。
姜綰冷冷一笑,垂眸看向手中展開的一封信。
是季家的回信,舅母在上面明,表哥歸期已定,大約七日后到達京城。
七日左右…
恰好是前世,東萊人進京的日子。
若她沒記錯,表哥此行奉皇命出城,隨行兵士百余人。
姜綰提筆寫了回信,交給碧螺:“你親自拿給舅母,就說我請表哥幫個忙。”
碧螺應了。
姜綰又問:“我讓時序尋的東西是否入京了?”
碧螺:“兩日前便到了,一直放在玲瓏閣。”
姜綰點了點頭,喚來了彩蝶。
“上回皇后娘娘說,陛下近日心情不佳,為此她很是煩憂。你去東宮找昭華公主,就說我尋到了取悅陛下之物,準備七日后親自進宮獻禮,請她知會娘娘一聲。”
彩蝶應了,快步出了門。
姜綰抿了口茶,手指輕敲著桌面:“宋庭月近日過得如何?”
“不大好。”
碧螺道。
“上回將軍把府中現銀盡數支走后,府上賬目左支右絀,鹿鶴堂不能受屈,茹姨娘快要臨盆,下人們也不敢短缺,顧氏私下寬裕著,只有宋庭月那院,著實拮據了一陣。”
“不過她安分得很,從來沒有因為這事鬧過。”
姜綰瞇了瞇眼。
前世東萊人來勢洶洶,為的就是打京城一個措手不及,讓大雍盡失臉面。
宋庭月雖然和東萊人有來往,姜綰猜想,東萊人不會將重要的軍情告訴她。
她大抵不知道五日后的那場突襲。
“告訴趙管家,克扣她的吃食用度,另外今日起,不再給她院中送冰。”姜綰道。
碧螺眨了眨眼:“時下正暑氣炎炎,沒了冰,日子可就難過了。”
“如今裴瑾蟄伏在宮中不敢動作,她也一樣,以為裝幾日老實,旁人就忘了她從前造的孽。”
姜綰冷然一笑。
可惜,她是個記仇的人。
“我就是要逼她一把。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