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人靠近,將軍請放心。”
宋子豫這才點了點頭,解決了一樁大事,他心情不錯地去了主院,準備去找竹青愜意一番。
這頭,望月樓中,那隨從也返回了包房中,對著屏風后喚了聲:“閣主,事情都辦妥了。”
姜綰負手走出。
她一身月白色長衫,烏墨般長發束在頭頂,手持折扇,滿身風華。
映在屏風上的剪影,儼然是個氣質絕艷的男子。
再加上她同時隱學過一些變聲的法門,壓低了聲音時,當真有幾分雌雄莫辨的意思。
“宋子豫在錢莊畫了押?”
時序答道:“正是,他一見同德錢莊便放松了警惕,畫押時用的是他的私印,屬下看的很清楚。”
她握著紫玉兵符,聲音中透著淡淡的譏諷:“真是愚蠢。”
同德錢莊沒問題,有問題的是這筆錢。
風平浪靜時,自然無人注意。
但等東萊軍突襲京城后,若有人查出半月前,宋家軍的領頭人有一筆來路不明的大筆收入,這代表了什么?
宋子豫解釋不清,也根本沒膽子將私借兵符的事情說出去。
他只會百口莫辯。
這頂通敵叛國的帽子,不知他能否有命接住。
為了順利完成此事,她特意找到李都尉的夫人商氏,借刺繡為由,套出了當日他們與云闕先生見面的細節,她知道,同樣是出自都尉府,宋子豫聽到的必然是同一個故事。
于是她有樣學樣,與時序扮成云闕先生和他的隨從,成功地騙過了宋子豫。
姜綰將虎符交給時序,吩咐道:“交給玲瓏閣內的老師傅,讓他們抓緊時間。”
時序應聲:“是。”
她又問道:“云闕先生現在何處?”
“樓下包房中。他是個玉癡,屬下派人拿了閣內兩塊上好的和田玉,輕易就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。”時序看了眼天色,“我們結束得早,現在還未到宋將軍與他約定的時間。”
“一會兒等不到宋子豫,他就會發現自己上當了。”
姜綰邊戴上帷帽往外走,邊吩咐道。
“他沒有那么好騙,你找人等在去將軍府的必經之路上,一旦發現他去找宋子豫,務必將人攔下來。威逼也好,利誘也罷,不能讓他和宋子豫碰面,以免壞了我的事。”
時序上前為他掀簾:“閣主放心,屬下明白。”
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包房,走過連廊,步伐輕松。
只因宋子豫進門前,姜綰聽得清楚,他吩咐沈辭將隔壁的包房都清了場。
沈辭做事,她放心。
附近應該沒有其他人在,二人說話沒了顧忌,時序便按著習慣直稱呼她為“閣主”。
直到姜綰和時序的聲音消失在樓梯處,隔壁包間的珠簾才微微一動。
簾聲清脆,被一柄折扇從中輕輕挑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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