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熙嘴角一掀,又很快壓了下去,小聲嘟囔:“算你有點良心。”
情緒被安撫后,他總算提起了正事。
“那些人都說裴瑾被傷成這樣,是皇兄派人做的,所以父皇動了大氣。”
“其實皇兄雖然脾氣不好,但他從來不主動欺負裴瑾,我也不知他為何要這樣,難道是…和安陽姐姐有關?”
他眨著圓眼看向姜綰,似乎很想從她口中得到答案。
姜綰靜靜看了他一眼:“這個問題,殿下還是親自去問大皇子吧。”
“母妃和皇兄當我沒心肝,從來不與我說實話。”裴熙哼了聲,“更何況父皇讓我們各自禁足,我還不知什么時候能見到皇兄呢。”
姜綰卻道:“快了。”
半月后,東萊人會率兵突襲京城,前世在京中引發了一場不小的動亂。
一旦事發,景元帝定然會召集幾位皇子商議,到時裴鋒與裴熙自然會被解了禁足。
她猜想,東萊人為了此次計劃已經密謀已久,只有令東萊兵士冒充百姓,分批潛伏在京城附近,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一夜間變出一整支突襲軍,打了景元帝一個措手不及。
東萊雖歸屬大雍,卻一直蠢蠢欲動。
而此次突襲也并非揭竿造反,他們自知實力不夠,只是近年歲貢漸長,東萊人心生不滿,想要挫一挫大雍的銳氣。
也有試探京城護衛軍實力之意。
事后,東萊人稱突襲的人為野匪,耍懶般將此事大事化小,但兩方都心知肚明,那是東萊的強軍,只是還沒到時機撕破臉而已。
料想今世,也是如此結局。
所以她才提起那位隱士,目的正是宋子豫的虎符。
她記得,雖然這場暴動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后果,但事發突然,聲勢浩大,景元帝著實被嚇得不輕。
宋子豫自以為風平浪靜,才敢將虎符借出,又怎知半月后,景元帝會派他調兵遣將?
若讓他抓住這機會,說不定真能戴罪立功,順帶恢復了軍權。
姜綰不會眼見如此。
“我記得,李都尉的妻子姓商,是云貴妃的娘家表妹,不知可否請殿下從中牽線,我想見一見商夫人。”
裴熙疑惑:“你們素無往來,找她做什么?”
“眾人皆知,商夫人的雙面繡是京中一絕,我想向她討教一二。”
姜綰認真地看向他。
“冒然上門,有失禮數,所以今日前來,還想請殿下休書一封,替我引薦。”
裴熙哼了一聲。
這倒不是什么難事。
“我就知道,你怎么會好心來看我?果真是有事相求。”他嘖了一聲,“你的東西真不是白拿的。”
雖然口中抱怨,裴熙還是老老實實寫了封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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