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能自私的連累他。
口袋里,她手指把診斷書攥成一團,指骨泛白,指甲陷進皮肉里卻感覺不到疼。
因為心太疼了,蓋過了手指上的疼。
她對他說:“不好,明年春天我不會陪你看海棠花開,周宴澤,我們已經分手了,你以后不要再纏著我。”
雨勢漸大,砸在傘面上的聲音越來越急促。
賀雨棠往前走,周宴澤隨著她走,為她撐傘。
她背對著他,臉蛋上爬滿淚水,對他說:“周宴澤,你別再跟著我,也別再來找我,你的死纏爛打并不會讓我開心,只會讓我覺得你很廉價。”
她說的每一個字,他都聽進了耳朵里,每一字就好像一把刀,對著他的心臟一刀接一刀的割,淋漓的鮮血往下淌。
他忍著心臟處窒息般的疼痛,溫柔地問她:“糖糖,你跟我分手一定是有苦衷的,對嗎?”
他伸出胳膊握住她的手,“無論是什么苦衷,你都可以對我說,你說出來我們一起面對,不要自己一個人硬抗,糖糖,你知道的,我最不舍得你難過。”
眼淚洶涌的從她眼睛里流出來,像決堤的洪水奔涌,怎么都止不住,順著她的下巴不停的往下流,打濕她胸前的衣服。
她一邊心痛如刀割,一邊對他放狠話:“周宴澤,你這樣一直糾纏我,你都沒有自尊的嗎,我都向你說了那么多次分手,你怎么還認為我對你有感情,你真會自作多情。”
她流著淚頭也不回的往前走,冷聲呵斥他:“別再跟著我!”
她身子即將走出黑色直骨傘的覆蓋面時,他將傘柄塞到她手里,“拿著傘,別淋濕你,我擔心你生病。”
她撐著傘離開,任他站在瓢潑大雨里被淋透。
她沒有回頭看他一眼,背影看起來是那么的決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