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。”
    每次只要有她在身邊,他就不會失眠。
    須臾,房間里響起他平緩又輕微的呼吸。
    高大英俊的男人安然入夢,賀雨棠在他懷里小心翼翼地轉過身,由背對著他,變成面對著他。
    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游走在他的臉上,他睡著的樣子和平時很不一樣,幾縷黑發垂在額頭上,銳利的眉峰舒展開,長長的睫毛在冷白的皮膚上打下細碎的陰影,嘴唇很紅很潤,所有的鋒芒被睡意鈍化抽走,透著幾分無辜的童真,還有,易碎。
    他小時候一定不好過吧。
    他小時候一定很孤單吧。
    賀雨棠的心臟好像被用力抓了一下。
    她伸出胳膊,橫亙在他腰上,抱住他,緊緊的抱著他。
    半夜下起了大雨,瓢潑的雨滴砸在窗戶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,怪夢頻生,兩個人都做起了噩夢。
    他夢到小時候曾經遭遇的事情,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手里拿著藤條,一下又一下狠狠抽在他幼小的身體上,大聲怒吼他:“你為什么要出生!如果不是你,我最愛的人就不會死!為什么當初死的人不是你!”
    她夢到了她人生里最灰暗的那一天,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里,她像往常一樣開開心心的放學回到家,如晴天霹靂一樣,聽到了父母雙亡的消息。
    寒雨侵蝕空氣,兩個人互相抱緊了彼此,雖然心中各有冰涼,但好在有彼此作為撫慰。
    深黑濃夜轉變成霞光漫天,床上的兩個人同時醒過來,睜開雙眼,互相撞進對方惺忪朦朧的眼睛里,皆是微微一怔。
    剎那間,屋子里靜謐的落針可聞,彼此的呼吸聲清晰的傳遞到對方的腦子里。
    鳥兒在樹上歡唱,蟬鳴在熱烈的喧叫,雨珠滴滴答答落在窗戶上,屋外喧嘩熱鬧,屋里寂然無聲,雙方眼睛里只有彼此,只聽到對方的心跳。
    氣氛如同曠野上的野火爆燃,轟的一下變得灼熱曖昧起來。
    周宴澤驟然探身,把賀雨棠壓在身下,雙手捧著她的臉,唇瓣貼合,狠狠的吻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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