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責,他嫌自己沒用。
賀京州視線低垂,睫毛根部被濡濕浸透,“小七,我覺得我像一個廢物。”
賀雨棠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,輕輕拍了拍,柔柔的聲音像春天的微風般和煦溫暖。
“哥哥,犯錯的人不是你,你不需要向我道歉,該道歉的是那些惡意傷害別人的壞人。”
他又有什么錯。
他出發去南城前給她買了200多萬的法拉利,卻只給自己留了1000多塊錢的生活費。
即使工作很忙,他每天給她打電話關心她的工作和生活。
他主動承擔起作為長子的責任,明面上去商場上廝殺、拼搏、爭搶,暗地里想盡辦法調查父母去世的真相。
他去掙錢,去爭名奪利,不過是為了讓她過的更加風光。
他是人,不是神,人的精力有限,顧得了這頭,就會顧不上那頭,在他的能力范圍內,他已經做到了最佳。
畢竟,妖魔鬼怪可以躲,惡毒的人卻防不勝防。
鬼可怕嗎?
不。
這世界上最可怕的,是人心。
金絲眼鏡后面的雙眼如同閃爍的火炬,堅毅如刀,“小七,哥哥一定會抓住蓄意傷害你的人。”
在拍戲現場故意埋下炸藥,這樣惡劣的心思完全是沖著要賀雨棠命的目的來。
這次賀雨棠逃過去了,下次呢?下下次呢?
不把隱藏在幕后的兇手找出來,一輩子都不得安寧。
賀雨棠澄澈的眼睛里閃爍著疑問和好奇。
她也想知道,到底是誰要對她下這種死手。
病房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一條縫隙,發出輕微的聲響。
田蜜蜜圓滾滾的小腦袋從外面伸進來,手里提著兩個裝滿營養飯菜的保溫盒。
看到賀雨棠醒過來了,她開心到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