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九點。
酒吧包廂門被人從外打開,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。
梁序進門往沙發看去,西裝外套和領帶凌亂地丟在一邊,黑暗的角落里,男人扯開領口的扣子靠坐在沙發背,不知道喝了多少。
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的場景,梁序心中一股火躥上來,上前兩步冷聲問,“堂堂歐騰集團的陸總突然取消跟國的洽談,就為了來這里買醉?”
沙發上的男人沒有說話,雙眼朦朧暗紅,帶著霧氣,盯著天花板。
“又是為了安寧吧?”梁序問,“我就說過只要她出現,你一定還會在她身上栽跟頭!”
“為什么”眼淚突然從眼角滑落,男人喃喃開口,“為什么”
為什么她可以有新生活?
為什么她可以一家三口其樂融融?
為什么他忘不掉!
“既然心里有那么多的為什么,為什么不去問她?”
梁序端起桌上的酒仰頭飲盡,酒杯重重擲在桌面,“我要是你,我就去把心里所有的為什么都問個清楚,死也要死的明白!得到答案,徹底死了這條心,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。”
“否則,你就算不跟她在一起了,你這輩子也忘不了她!”
陸西宴抬手將眼淚擦去,搖搖晃晃地站起來,“不問了”
他抓起旁邊的外套往門口走,“從她嘴里說出的話,太廉價了”
“不問了”
梁序看著他跌跌撞撞的身影,氣得胸腔發麻。
都說陸家二公子矜貴高傲,怎么遇到安寧,倒像是條沒人要的流浪狗呢。
“叮咚——”
盤古公館的門鈴響起,響得急促。
安寧剛吃過一次退燒藥在沙發躺下,聽到門鈴從沙發起來,起身去開門。
“誰啊?”
打開門,一陣清冽的氣息裹著酒精味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