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冬臘月,她的手都凍裂了,你管過一回嗎?”
“就連你們的衣服爛了,都-->>是她一針一線縫起來的。”
“你居然能狠下心來往死里打她,你還敢說我們喪良心,你們他媽才是畜生。”
“這個家越過越窮,就是你們兩個害的。”
說這些話的時候,張寶山何嘗不在心里埋怨自己。
他無比懊惱。
因為那個時候,李香秀曾經和他提過幾次。
可是,他混蛋啊!
他只知道在外面瞎混,根本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。
此刻他真恨不得也給自己幾個大嘴巴。
對面的孫娟也被他這一番實話戳破了臉皮。
她當場撒潑,怪叫著沖過來。
“我弄死你!!”
可她終究只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,除了亂抓亂撓,也沒有什么招式。
趙寶山輕而易舉地躲開,回頭又是幾巴掌。
“說我是肥豬,我咬死你。”劉小芳也跳起來,低著頭撅著屁股橫沖直撞。
張寶山抓住她的頭發,直接用力甩到一旁。
“剛才你親娘說了,閨女都是賠錢貨。”
“你更是賠錢貨里的賠錢貨,又饞又胖又懶,這輩子都別想嫁出去了。”
劉小芳被戳到痛處,直接嚎啕大哭:“娘,你快弄死他,弄死他”
此時的孫娟倒是清醒不少,主要是意識到自己確實也打不過。
她有的是壞水。
扯著嘴角,尖酸刻薄地冷笑:“行啊,張寶山,我看你是真長本事了。”
“既然你說這個家窮是我們害的,好,有本事你給我滾,今天就分家。”
“本來你結婚了就應該滾,是你一直賴在這里不走。”
“滾,你們現在就給我滾啊。”她氣勢洶洶抵制在門外。
為什么敢這么說?
因為她心里篤定,張寶山游手好閑,根本沒有養活自己和媳婦兒孩子的本事。
所以肯定不敢分家。
李香秀也是心底一涼,自己倒是可以陪著張寶山到野地里去睡覺。
可是孩子不行。
她輕輕拉了拉張寶山的衣角,苦著臉示意:要不還是服軟吧。
“呵呵呵,不敢了吧,不敢了就給我乖乖跪下。”
看著她這副盛氣凌人的模樣。
張寶山怒極反笑:“真是個不要臉的潑婦。”
“這家是我爹的,要滾也是你滾!”
孫娟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細著嗓子大笑:“我說你個沒用的廢物,怎么突然硬氣,原來打的這個算盤啊。”
“我告訴你,你爹早就把這房子給我了。”
張寶山著實一愣,自己的老爹不可能干出這種事來。
“你放屁!”他勃然大怒,只以為對方是在騙自己。
“好,不信是吧,你等著。”孫娟轉身進了里屋。
不多時,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房契,重重地拍在旁邊的窗臺上。
“來自己看。”
張寶山拿起來,掃了一眼,頓時如遭雷擊。
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自己老爹和孫娟的名字,看著還各自按了紅手印。
看著他這副驚訝的樣子,孫娟別提多解氣了。
她得意之下越發囂張。
“實話告訴你,你爹確實沒簽字。”
“在你爹走的時候,你連個面都沒瞧見。”
“我帶著我閨女,總得給自己求個保障,所以啊,就把你爹的手從棺材里拉出來,摁了這個手印兒。”
張寶山氣得渾身直顫:“你他媽找死!”
“來來來,有本事你打死我。”
“打死我,你也得被槍斃,到時候看他們孤兒寡母怎么活。”
“你!”張寶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。
可回頭看了看老婆孩子,他還真沒什么辦法。
“而且我還告訴你,我也不怕你和我打官司。”
“反正出了這個門,”孫娟抱起胳膊,滿臉不在乎,“我也不會承認我說過這話。”
“到了村里大隊也好,哪怕去縣里法院也罷,官司照樣是我贏,因為我有這房契。”
“不要臉!”張寶山咬牙切齒。
“我就不要臉了,怎么滴,你現在就給我滾,滾出去!”孫娟不斷揮著手,好像在趕什么動物一樣。
“你爹這辛辛苦苦蓋起來的房子歸我了,哈哈哈,氣死你。”
“到時候我們娘倆大不了把這房子一賣,換成錢,換個村,繼續過好日子。”
“你們這一家三口啊,就等著在街邊要飯,活活餓死吧。”
說完她斜眼看著李香秀:“大妹子,姐們也勸你一句,趕緊離了吧。”
“帶著孩子另找個人,哪怕是找個四十多歲的老頭也沒關系,最起碼能填飽肚子,你說是不是?”
李香秀緊咬著嘴唇,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張寶山的背影。
張寶山呼吸沉重,猶豫了好一會兒,灌血雙眼盯著孫娟。
“我不會放過你,咱們走著瞧。”
這份仇他記下了,日后一定要百倍千倍的拿回來。
說完他果斷轉身:“媳婦,收拾收拾東西,咱們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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